九月開學，向昂帶回給尤印列印好的五六張稿紙，尤印還以為是什麼，接過一看沒想到是讀後感。

文人重信，君子重義。尤印不愛收取錢財，卻偏愛對方同樣文字方式回饋。

突如其來的方式，尤印對向昂這個人的印象稍微有了轉變。

向昂並不知自己無心的行為給尤印會留下好的印象，他想寫，就去做了。

後來，所有無心的行為在尤印那兒，永遠都是黑白分明，兩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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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課堂下來，向昂就感覺到了壓力。通常國中，老師一個問題拋出來，還是每天零零星星幾個人舉手回答，而現在，幾乎每個人都會舉手主動去表達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尤印。

「餘光中曾對《荷塘月色》的評價:朱自清散文淺顯、傷感、濫情、矯情，太軟、太柔、太女性化。散文的譬喻雖多，卻未見如何出色。大家認同嗎？不認同又是怎麼看待呢？」

奚自成拋出這個問題。雖然朱自清《荷塘月色》有的人奉為經典，也有餘光中等其他作家加以負面的評價，但顯然看來，個人情感色彩所佔的比重遠遠大於其他的文學體裁。

「餘光中說過這些話嗎。」

「不知道啊，餘光中是誰啊？」

向昂與江楓交頭接耳，一頭霧水。

尤印被點名起來回答:「這種問題就像是否喜歡民國的問題一樣毫無意義。民國期間的政治腐敗，大多數人崇洋媚外，對外卑躬屈膝，對內鎮壓人民。相反，一些小說，影視劇透出民國時期軍閥少爺太太那風花雪夜的小資情調，令人嚮往。所以，帶不同感情看待問題是不一樣的。」

向昂在前面聽得一愣一愣的，趕忙在語文課本上做筆記。

每一節課，尤印都是拔叢出類。

數學課上，在黑板上寥寥幾筆，成套的算式工整列出來了。地理課上，講起來了太平洋戰爭，大西洋和太平洋交界海水為什麼是分明的兩種顏色。

下課的時候尤印不在，向昂回頭打賭對江楓說:「我覺得下午的選修金融課尤印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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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金融連續下跌達到5年的只有兩次，第一次是1929～1933年的大蕭條時代，第二次是2006～2011年由房地產泡沫破滅引發的金融危機，但相比中國企業在歐美大都市購房狂潮，還有移民潮的背後，仍然是不值一提。」

「……」

向昂被灌輸了一節課的美國與中國金融知識，呆若木雞，靠在後桌問:「尤印，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嗎？」

「我問你一個問題！尤印！你肯定不知道！」江楓信心滿滿，挑釁地看著尤印。

尤印抬頭，表示等待。

「你知道69的意思嗎？」

「……」

「啥？」向昂不懂，看向江楓:「這什麼意思啊？」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笑地上氣不接下氣地江楓，向昂惱火著急，一腳踹了過去:「說啊，別賣關子。」

江楓忍不住不笑:「好好好，周末回家網盤發給你。」

尤印看著向昂，又看了一眼江楓，心情沉悶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