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予刷過碗喊了黎懷辰出來吃蛋糕，一口奶油入口，席予滿足的眯了眯眼：「好久沒吃了，還是那麼好吃。」

黎懷辰強扯了扯嘴角：「你喜歡就好。」

席予挑起蛋糕上沾了糖霜的草莓喂到黎懷辰嘴邊說道：「過了清明出去踏春吧，自從去年入秋到現在，咱們倆還沒出去玩過呢。」

黎懷辰推開草莓道：「太甜了，你吃吧。」

席予的手一頓，轉了腕子把草莓送進了自己的嘴裡，一小塊蛋糕黎懷辰只吃了兩口就起身回屋去了，到底也沒說要不要出去踏春。

席予一個人放下叉子對著蛋糕出了好一會神，其實這次的蛋糕沒有之前那麼好吃了，奶油比之前甜了很多，他連半個都沒吃上就覺得膩了，蛋糕胚也沒有之前那麼軟了，所以黎懷辰不愛吃了應該是情理之中的吧。

黎懷辰點了一支煙靠在床頭翻著手機，公司群里的消息就沒停過，不知是誰先挑了頭髮起了紅包，黎懷辰進去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扔了超大一紅包，熒幕頓時被「謝謝黎總」佔滿，紅包兩秒鐘就搶完了，林戚是手氣王，搶的最多，公司里幾個平日里愛開林戚玩笑的又開始逗林戚，弄得林戚一直艾特黎懷辰讓他出來主持公道，黎懷辰剛打好字才想按發送結果正好有一通電話擠進來，黎懷辰手又快想按發送的手指就這麼杵在了接聽鍵上。

「喂。」對方的號碼是個陌生號。

「懷辰哥。」

黎懷辰只憑三個字就聽出了電話那面的人的聲音，忙朝卧室門外看了一眼，拉開陽台門閃進了陽台。

「你怎麼有我手機號？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不是說出了酒吧咱倆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麼？上回給你介紹那麼多人你還想怎麼著？」黎懷辰聲音壓得極低，用手擋住了嘴巴，眼睛不時往外瞟著。

打電話來的正是黎懷辰那天在酒吧摟著的那個小男孩，名叫初羽，黎懷辰算是他的老客戶了，每每黎懷辰應酬些想貪點「新口味」的客戶的時候就把人往初羽那領，每次黎懷辰去都不會少開酒，黎懷辰去一次初羽的錢包就能寬裕一陣子，黎懷辰不去的時候就介紹人往那邊去，這幾年初羽在黎懷辰身上也賺了不少的錢

「懷辰哥，我這有人想帶我走，我、我一著急報了你的名字，那人現在還在外面，懷辰哥，我怕。」初羽的聲音聽著就要哭了。

雖說是混在那種地方的小孩，到底不能豁出去一張臉什麼買賣都做，平時忍著那些人對他上下其手就是為了哄著那些人高興能多開兩瓶酒，可今天非有個要帶他出去的，初羽情急之下只好報了黎懷辰的名字說自己是黎懷辰的人，沒想到那人正認識黎懷辰，這才撒了手，只不過人沒走，說好久沒見黎懷辰讓初羽幫忙打個電話。

黎懷辰嘆了口氣道：「老實待著，我現在過去。」

黎懷辰掛了電話出門的時候席予正給小魚幹添糧，見黎懷辰拿起外套席予問了一句：「這麼晚，幹嘛去啊。」

黎懷辰心煩得很也懶得撒謊直言道：「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

關門聲震得席予一激靈，門口的風可真涼，吹得小魚幹嗖一下就跳上了沙發蜷了起來。

席予趕到的時候，初羽正站在門口抹眼淚，黎懷辰一把拉過人進了酒吧。

一路進去初羽磕磕巴巴的跟黎懷辰說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沙發上那人見黎懷辰摟著人氣勢洶洶的來了忙起身搭著笑道：「嗨，這怎麼鬧得，還真是黎哥的人啊，我還以為這小玩意誆我呢。」

黎懷辰抬眼，還當是哪路神仙，不過就是一個有過一次合作的公司的小經理，黎懷辰雖說公司小了點，但在行里還算是有些頭面的。

「劉經理還真是誤會了。」黎懷辰抬手在初羽臉頰上輕輕彈了一下：「孩子年紀小可是嚇壞了。」

劉經理心領神會，掏出錢包把紅票子全拿了出來塞到初羽的手裡道：「壓壓驚，壓壓驚，今晚是我的不對是我的不對。」劉經理轉而對黎懷辰道：「黎哥，您看看您還想開瓶什麼酒？」

黎懷辰瞧了一眼桌子上，攬著初羽的腰道：「酒就不必了，開了車來的，這孩子嚇著了我就先送他回去了，劉經理慢慢玩。」

說完黎懷辰就帶著初羽出了酒吧。

「送你回家。」黎懷辰揉了揉肩膀。

初羽乖乖的握著那一沓紅票子上了車。

初羽租了個小出租屋，原本黎懷辰說出錢給他租個大的，可初羽偏不，這麼多年他從來沒從黎懷辰錢包里直接拿過一分錢。

停了車，黎懷辰下車靠在車門上目送初羽進門，眼看著初羽拐過了轉角才要上車，就見初羽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黎懷辰跟前扯住了黎懷辰的袖子：「黎哥，我害怕，你今晚，別走了好不好。」

黎懷辰嘆了口氣道：「小羽，初羽別鬧，事情我已經幫你擺平了，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了你是我的人，往後不會有人拉著你出去了。」黎懷辰摸了摸初羽的發頂道：「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初羽失望的垂著頭，黎懷辰沒有再看著初羽走，而是轉身上了車打了引擎開車走了。

初羽站在原地滴了兩滴淚，黎懷辰這麼久從來沒碰過他，最大限度也就是摟摟腰，甚至親他一下都沒有過，初羽知道黎懷辰當初也是因為見不得他被同事欺負才幫他的，他更明白黎懷辰就是把他當弟弟，甚至對他連點別的想法都沒有，他們倆之間頂天算個逢場作戲。

黎懷辰到家的時候沒上樓，坐在車裡抽了兩根煙，靠著椅背合了會眼睛，折騰這麼一趟真有點累了，這會上樓席予肯定又是喋喋不休問個沒完，還不如在車裡挺一會，等席予差不多睡著了再上樓。

席予沒等黎懷辰，他出門沒多久席予逗了會小魚幹就躺下睡了。

黎懷辰掐著平時席予睡覺的時間上了樓，開門瞧見只有門口亮了一盞燈，黎懷辰這才抒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洗了澡才上床。

席予睡得輕，屋門被打開的時候他就醒了，只是懶得睜眼睛，黎懷辰躺下的時候席予翻了個身摟住了黎懷辰，把臉埋進了黎懷辰的頸窩。

一股淡淡的隱約有些熟悉的劣質香水味讓席予微微皺了皺眉。

黎懷辰輕輕拍了拍席予的肩，偏頭在席予的額頭印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