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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陵錄

    雖然二十年來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夢到自己被一個男人翻來覆去的玩;他還是堅信自己是個直男,直到夢裡的那個男人來到了現實中。 作為考古系的學生會代表,五好家庭里的獨苗苗,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然後某一天,爺爺說:——我們家其實是盜墓世家,如今是時候讓你繼承家業了。 摸金倒斗,但凡自己去過的墓葬,總有那個男人的影子,所有的秘密終將被揭開。    佛說:前世之因,種今生之果。 可一碗孟婆湯下肚,又有何人能憶起前世糾葛? ——你是我的誰?究竟在我的身上尋找著誰的影子? ——我尋的一直都是你。      

    第五十八章、飛魚

    小說: 探陵錄 作者:书生九华 字數:2696 更新時間:2020-04-03 19:41:06

    常問搖了搖頭呵笑了一聲,將黑驢蹄子插回了褲腰帶上,正要出去洞外,冷不丁的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嚇得他當即就是一個激靈,匕首飛速掏到了手上,反身手電筒光打亮,仔仔細細又查看了一遍。

    沒東西。

    不是!

    有東西!

    那根直挺挺的幹屍肚子里有什麼東西在鼓動,常問眼睜睜看著那幹屍的肚子像是被吹了氣的皮球一樣,一點點鼓了起來,然後扭曲成詭異的弧度,一浪扭一浪的蠕動。

    就像是一條蛇被塞進了一個沒有出口的口袋,正在奮力掙扎尋找出口。

    常問看得眼皮直跳,眼球跟著那遊動的幅度而小弧度的移動,最終停在了幹屍怎麼也張不開的那張嘴上。

    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蹦出來了。

    嘶拉——嘶拉——

    布料被崩開扯裂的聲音,只不過常問的面前裂開的不是普通布料,而是比布更有韌性的人皮。

    幹屍的嘴巴鼓了起來,變成了一副凸嘴兒的可笑模樣,但此刻常問笑不出來,猛的嘴巴上黏噠在一起的上下嘴唇分了開來,一團黑色的東西帶著一股子水漬撲面而來。

    常問手裡握著刀,往前和那東西錯身一跳,握著刀柄的手指感受到,刀身確實是切到了什麼東西了。

    但崖洞里沒有血腥味瀰漫。

    這東西沒有血。

    常問當即反應了過來,又是一個反身,刀跟著那東西破空落地的地方而去,噗呲一下扎到了軟肉里。

    手起刀落又是一下,一下接著一下,整整三刀,那東西恐怕死得不能再死了。

    常問還不放心,想要再扎一刀,這一刀卻撞到了硬邦邦的骨頭上,就像是敲在了人的頭蓋骨上一般。

    「什麼?!」

    手電筒光對準地上那一團玩意兒,這是一坨沒有血卻看來血肉模糊的東西,已經被常問方才的幾刀給剁碎了。

    仔細一看,這玩意兒有鱗有甲,有著紅黑相間的鱗片,長梭形的身子,腦袋頂著『o』型嘴兒,魚鰭幾近透明,這分明就是一條大胖魚!

    但這魚的身邊還裹著一團羽毛似的絨毛,羽毛散落一地亂鬨哄的,剩下的羽毛附著在一條鳥類羽翅形狀的骨頭上,骨頭的那頭死死的鏈接在魚身之上,看起來似乎是這條魚的翅膀?

    長翅膀的魚?!

    這太魔幻了吧?

    常問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還真是長了毛翅膀的魚!

    「你沒事吧,阿問。」山崖外,白九林已經爬上來了,此刻打亮了手電筒伸了一個腦袋往裡看,擔憂的詢問常問。

    看到好友沒有缺胳膊少腿,心底總算是放心了些,常問剛才找他要黑驢蹄子,他還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白九林手電筒的光刻意避開了好友的臉,以免影響對方視線,但落在山洞洞底的手電筒光和常問的光線一重合,看到地上的那灘東西,白九林的眼皮就跳了一下。

    「你這也有這東西。」

    「你也看到、」常問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陸連手裡提溜著一隻相對保存完整,不,應該說是活蹦亂跳還在甩尾巴的飛魚,他就挨著白九林一隻手抓著崖壁掛在崖洞邊,冷冷的看著自己。

    得了也不用問了,白九林哪裡沒見過這飛魚的原型,陸連手裡可不就拎著一隻麼,跟來送外賣的似的。

    「那東西哪裡來的?」白九林手電筒四周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安放棺材的崖洞里哪裡被打了洞築了巢。

    常問朝著棺材裡立得筆直的幹屍努了努嘴兒,示意他就是那裡來的。

    幹屍的嘴巴裂開了拳頭大小的一個洞,呈現詭異的張開弧度,嘴巴上面還慘留著黏著粘液的絨毛。

    白九林見此畫面面色一變,轉頭惡狠狠的看了陸連一眼。

    剛才陸連這王八蛋用他手裡這條,從屍體肚子里飛出來的蠃魚,拍了他的臉蛋吧啊?!

    陸連看了一眼手裡活蹦亂跳的蠃魚,猛的往上一拋,甩了甩手上的可疑液體,用十分無辜的眼神回望白九林。

    看一看白九林,又看一看空空如也的手,反覆幾次,一臉的疑惑。

    裝,您可這勁兒裝!

    「出什麼事了?」雷哥在上面急得抓耳撓腮,只聽到常問說要黑驢蹄子,急急忙忙的從行李里找出了東西,一跑回來,三個人都已經平平安安的從崖洞里出來了。

    也沒聽著起屍的動靜,那到底是有沒殭屍啊?

    剛想多問幾句,一團滑溜溜的玩意兒從下面飛了上來,雷哥來不及多想,把手裡的黑驢蹄子扔給了一旁的賴吉,伸手就要去接東西。

    入手一片粘滑,險些抓不住,直到幾次險些將東西掉下崖的拋來拋去,指甲和指頭總算是扣到了不那麼濕滑的縫隙,抓住了。

    手裡的是一條長翅膀的魚。

    雷哥下意識就要扔出去,豈料還沒等他動手,那玩意兒甩起尾巴就往他的面門上撲來,雷哥一時來不及反應,被這條飛魚撞倒在地。

    那魚是沖著他的臉去的,翅膀從兩翼分開成了四翼,接著翅膀里的骨頭就像是抓娃娃機里的鉤爪,死死的扣住了雷哥的整個腦袋。

    雷哥能夠感覺到某種細長的堅硬管狀物,穿透了頭皮,插、入了他的腦後,正在試探著從他的頭蓋骨縫隙間插、進他的腦漿里。

    雷哥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怕到了極點,他掙扎得厲害,那吸管一時半會兒也插不進去。

    他的雙手想要推開抱在臉上的魚,但指甲都霍落掉了,扣下了不少飛魚的鱗片,這魚還是死死的咬著他不放。

    魚身身上的粘液太多了,根本抓都抓不住,而且那些絨毛似乎有麻痹的功能,雷哥感覺自己的手指就快要僵硬了,不是用力過度,而是很不自然的麻痹狀態。

    就在那四根細管往腦袋裡鑽的同時,魚腦袋扭動著似乎是在雷哥臉上尋找洞口,它要找的在人腦袋上的合適洞口,除了嘴巴,還能有什麼。

    滑溜溜的粘液讓雷哥幾乎睜不開眼睛,但嘴巴閉的死緊,牙齒都快要咬斷了,也不張開嘴。

    賴吉在一旁端著一桿槍想要開槍卻遲遲找不到機會,而且他手裡的可是獵槍,一梭子過去怪魚是死了,雷哥也成篩子了。

    賴吉只能把槍當做燒火棍掄,掄起槍托找機會往怪魚身上砸,但雷哥實在是掙扎得厲害,好幾次都打空了。

    眼看著雷哥離懸崖越來越近,臉上的東西讓他看不見路,馬上就要落下懸崖了。

    一隻手從雷哥腳邊的崖低伸了上來,接著就是另一隻手,賴吉只感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經穩穩噹噹的落在了地上。

    是陸連。

    這個男人只是伸出了一隻手按住雷哥的肩膀,輕而易舉的便讓這個幾近瘋狂的男人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雷哥被陸連扣住的肩膀上就像是壓了幾千斤重的鐵墜子一般,他整個人幾乎承受不住往陸連的方向跪倒下去。

    不過好在陸連所在的方向是崖內不是崖底。

    接著賴吉看到陸連瞥了一眼雷哥臉上的魚,舉起另一隻手屈起兩根手指,帶著皮手套的手指就像是利刃一般,直直的插、入了飛魚的肉里。

    陸連翻攪手指,一團黑色的圓球被取了出來,接著他放開了雷哥的肩膀。

    雷哥臉上的東西總算是不動彈了,他扯住魚尾巴一把往外拉,從腦後扯出了四根黏答答的長條軟骨,嘴巴里的就是怪魚堅硬的頭骨。

    這魚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就是它的腦袋了,硬的堪比鋼鐵。

    雷哥被噎得夠嗆,咳嗽不停,吐出滿嘴的粘液和絨毛來。

    「咳咳……咳咳咳!謝、謝謝……咳咳咳。」

    原來那怪魚已經生生將半個身子卡進了他的嘴巴里了,陸連再晚上個幾秒,這怪魚就已經索進他的喉嚨,進到他的五臟六腑里去了。

    這時候白九林和常問,邁克等人也陸續上了崖,白九林不過是瞥了一眼現場狀況,立刻猜出發生了什麼。

    憋著嘴看了一眼陸連,後者看著崖下的黑暗出神,似乎並未注意到他的視線。

    陸連在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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