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養了幾天，太醫用的要都是上等的，所以身體也恢復得很好。這些天完全不能離開房間半步，除非得到允許，基本上就是軟禁。

庄照影也只是偶爾來看看，忙於國事，並沒有待多久就會離開。商陸也可得清靜，但心中時時刻刻都掛念著庄梟。

不管怎樣，商陸一定要見到庄梟安全了商陸才會安心討好庄照影。

吃了早飯商陸計劃著如果今天庄照影來他就提見庄梟的這個條件，然而…確實有人來了，來的不是皇上，是方羽。

還是那麼放蕩不羈，剛進屋就是那副欠揍的模樣。「喲~傷養得不錯嘛，看來皇上還真是對你生死很是關心呢，我說不如你就從了皇上得了。」

語氣滿是諷刺。

商陸也沒給好臉色。「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看看小可愛你咯。」笑眯眯的說到，悠然自得的坐下。「臉色好多了，比前幾天順眼。」

「你來到底想做什麼。」方羽一副有事卻又總是不說重點的樣子讓商陸很是煩躁。

臉色冷漠，眼睛不善的盯著方羽。

「呵呵~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看得出商陸不喜歡自己，不過方羽並沒有在意，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濃。「你說要是王爺知道你在皇宮吃香的喝辣的的，你作為他的愛人，他得多傷心啊。」

不提庄梟還好，提到庄梟商陸心中又痛又恨。

衝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方羽用拳。武功很薄弱，又有傷在身，商陸的攻擊完全可以忽略。方羽沒有還手，而且不費力氣輕鬆躲避商陸一連串的攻擊。「哎哎哎你可別傷著，不然皇上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商陸不死心，他恨透了方羽假惺惺的笑面虎模樣。「別以為我不知道，王爺現如今都是因為你，你跟皇上勾結……」

話還沒說完方羽就從後面一手捂住商陸的嘴巴，一手摟住腰把人貼在懷裡，語氣正經又不正經的說道。

「你是不是不知道皇宮戒備森嚴，隔牆有耳？用勾結來形容皇上，是剛撿回來的命又不想要了是嗎？」雖然動作很欠揍，但說的話確實是不想商陸被懲罰。

「唔唔唔~~」一番掙扎，商陸逃脫不了，抬腳狠狠踩在方羽腳上，方羽無奈，只好鬆手。

從人懷裡逃出來，商陸更加厭惡。「別假惺惺的。」

「呵~脾氣越來越大了啊。」笑得無奈，商陸越是不想見到他，他就越刻意在商陸面前晃蕩。「其實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把王爺今後的遭遇提前了而已。反正都是一樣的結局，不如早死早超生。」

「滾！王爺那麼信任你而你做了什麼？背叛，勾結。王府滅門了，王爺什麼都沒了，你開心了吧。」那些從王府抓住的所有人在昨天就全部殺光了，庄照影昭告天下王爺密謀謀反，王府難辭其咎，甚至還抓了與王爺關係密切的大臣滅門，殺雞儆猴。

商陸什麼都做不了。

他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救別人，連護庄梟都需要用交易才能勉強保命，都不敢保命一輩子。

而且一直在牢房中，商陸不覺得庄梟會選擇苟延殘喘。

「對，我與皇上聯盟，王爺也是我背叛的。」不可否認，方羽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背叛而愧疚。

也對，他活了兩世，這種背叛不是第一次，他早就習慣了。

方羽承認，商陸反而沒話可說的。他一直都知道方羽會背叛，這一刻他承認了，又能怎麼樣。他這幅廢物樣子，誰也救不了。

這種能力配不上野心的感覺，真是要命。

方羽繼續說。「知道嗎，我就去用這瓶毒藥毀了他的武功，他現在就是個廢人。知道這是什麼嗎？化功粉，只要服用一顆米粒大小不管武功多高，一刻鐘定會全部喪失，而且中毒後筋脈受損，一輩子也不能再恢復。除非是中毒後一個時辰服用解藥才能免受中毒後的痛苦，不過呢，王爺中毒這麼久，就算服用解藥也沒用了。」

那著一個瓷器小瓶子在商陸面前晃，沒一個字都去短劍扎進商陸的心，痛到流血。眼眶又紅又濕，身子幾乎站不住，卻強行挺直腰背控制不讓眼淚流出，雙手握緊，想動手又知道打不過。

「你好卑鄙！」良久才從牙縫中緩慢擠出四個字，身體氣得發抖，方羽則是笑開了花。

「我卑鄙？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方羽仰頭大笑。「我卑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我都活了兩世，王爺是什麼結局你心裡清楚。」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我背叛了他，但我至少不會像你一樣，明知道王爺會敗卻無動於衷，什麼都不做，說到底，你也並沒有想他活。」

「不是的，我沒有，我也想……」也想救，也想阻止…吼了兩聲，後面甚至越來越低。

是啊，我明知道他的結局，卻也什麼都做不了。

「上一世，王爺死後庄照影並沒有放過我，這一世我必須主動，我的第二世決不能出現上一世的悲劇。」這句話真是很諷刺，他做這些只是不想活成上一世那樣。

而商陸，明知道很多事卻沒有辦法阻止，這樣一想，商陸還真覺得自己還不如方羽。

「輪迴就像一個圈，如果不改變軌道就會一直走一條循環的線，一次兩次三次最後有始無終。」拍拍商陸肩膀，抓過商陸的手把那瓶毒藥放在手心中。

商陸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抬頭，眼神充滿了好奇和詢問。

方羽放好後收回手。

「知道你不喜歡我，如你所願，我明天就回國，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相見。」說完邪笑著看了看不明原因的商陸便離開。「忘了告訴你，這東西世上只有一顆解藥。」

說完快步離開，摩挲手中的藥瓶，商陸眼看著方羽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回神過來無力的坐下，眼神獃獃的似乎在思考什麼，最後才將毒藥收起來。

他不可信，先放著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