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少年邊走邊鬧，朝氣蓬勃，程南目送他們走遠，嘴角不自覺揚起，然後扭頭去了老張辦公室。雖然許久不見，他也很想朋友們，但強大自身，解決那件事後，有的是時間與朋友們敘舊。

程南敲門進去的時候，老張正站在飲水機前，拿著玻璃杯接水，看到程南，笑著跟他打招呼：「喲，是程南啊。」

老張雖然總是一副笑相，但對他這般熱情還是頭一回。程南有點不適應，頓了下說：「老師，我想請假。」

「怎麼了，家裡有事嗎？」老張端著水杯回到他的辦公桌前，頗為慈祥地問。

「沒什麼事。」程南撓撓頭，跟老張說明來意。

「不錯，當真不錯，知道學習就好啊。」老張看著浪子回頭的學生，感慨萬千，「今天上午你說會好好學習我還不太相信，結果下午三節課的老師都跑到我面前表揚你，說你上課沒睡覺，還認真記筆記了，老師可真是欣慰。底子弱咱不怕，距離聯考還有近兩年的時間，只要努力，不愁考個好大學。老師們都特別歡迎學生來問問題，以後要是遇到不會的問題，就來問我們，不要擔心。我這裡有幾份學習資料，等會兒我發給你，你看看需不需要，需要的話可以列印出來……」

老張本來話就多，今天見到問題學生改邪歸正，心情好，說起來更是滔滔不絕。

程南時不時點點頭，以示自己在聽。

待老張講的差不多了，程南剛要提醒他簽假條，老張一拍腦袋：「哦對，還有一個事，今天上午忘跟你說。」

「什麼？」程南心臟劇顫，生怕老張又講起來沒完。

老張押了口茶：「就我們班新轉來的那位同學，你同桌葉染，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啊，」程南說，「人挺好的。」

老張聞言一喜：「是這樣，你看我們班原來45個人，宿舍都是雙人寢，現在就你是單人單間，我尋思著，將來葉染同學住校，跟你一間行嗎？」

程南：「當然可以。」

老張：「他剛來我們學校，對周圍一切都很陌生，你們是同桌，多照顧著點。」

「嗯。」程南嘴上答應著，但想到他同桌那副淡然的模樣，覺得他完全不需要幫助，什麼都能自己搞定。

老張從抽屜里拿出幾張紙，一邊翻著說：「葉染雖然轉過幾次學……」

程南突然打斷：「等等老師，我同桌經常轉學？」

老張指著葉染的資料說：「是啊，國小轉過兩次，國中轉過一次，這不，現在又轉到我們學校來了。」

程南眉頭一皺，難道自己想多了，葉染轉到江寧二中純屬巧合？

老張看到他皺眉問：「有問題？」

程南回神：「沒有，老師您繼續。」

老張：「他雖然轉過幾次學，但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你和他好好相處，有問題也可以請教他。」

程南乖巧道：「好。」

老張又嘮叨幾句，終於放行。

以往都是翻牆走，現在手裡拿著假條，可以放心大膽地直奔校門口。程南跟門衛展示過假條，站在馬路邊上，心下茫然，他家是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