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晚風冷冽刺骨，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疼。他齜牙咧嘴的硬撐了會兒，想了想還是關上吧，太冷了，手都快凍僵了。

顏少勤又把車窗關上，打開暖氣吹了會兒才緩過來。他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掉個車頭準備返程。

夜黑沉沉的壓下來，高速路上車輛稀少，顏少勤看了眼錶盤，時速指標達到最大。他降下速度從前面的匝道調頭，開了將近二十公里，悲劇發生了。

奧迪熄滅了火焰，在夜色里沉睡。顏少勤憤憤的砸了拳方向盤，「操，這時候沒油。」他下車給陸琛打電話。

「唔……等，等一下。」陸琛感謝這通電話讓他及時剎住車。

他平復了下喘息餵了聲。

顏少勤踢了腳路邊的石子，「喂，小陸子，你下班沒？」

陸琛看了眼程曜，那傢伙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

他穿好衣服，「嗯，準備回家，怎麼了？」

顏少勤撓撓頭，「我車沒油了，現在在贛新高速這邊，你過來接我下。」

陸琛楞了下，「贛新高速？你丫怎麼跑那邊去了啊？」

顏少勤戳揉著胳膊，「哎呀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先過來接我吧，快點的，凍死人了！」陸琛說了好就掛斷了。

程曜再怎麼慾火焚身也得忍著，看陸琛的表情貌似是有什麼急事兒。他深吸一口氣吐出，讓慾望漸漸冷卻。

陸琛套上外套就走了，沒再看他一眼。程曜順手抓走沙發上的風衣，邊穿邊喊他，「陸琛！出什麼事了！這麼晚你去哪啊！」小短腿的陸琛走的飛快，程曜這種大長腿都要用小跑才能勉強跟上他。

程曜抓住他的手腕，平復呼吸，「誰的電話？出什麼事了到底？」

陸琛輕輕剝開他的手，「沒什麼，我朋友車沒油了停在贛新高速上，我得過去接他。」

「哦，那你路上小心。」

「你要去嗎？」

「可以嗎？」

「當然。」

十點剛過一刻，胡彪開著他那輛騷包的瑪莎拉蒂在贛新高速飛馳。要不是老頭的一通電話，他現在還醉在溫柔鄉呢。

車載音樂開到最大，胡彪跟著搖頭晃腦，車速飆到二百二十邁。顏少勤坐在車裡，縮著脖子搓著手取暖。

忽然一個急剎車，尖銳的刺耳，嚇的顏少勤趕緊打開車門看看怎麼了。車裡動次打次，車主關掉音樂，氣急敗壞的下了車，扯著衣領把顏少勤拽下來。

「高速路上都敢停車，你他媽找死是不是！」他揮起拳頭剛要砸，卻愈發覺得這個人熟悉，定睛一看。

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卧槽！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胡彪往後竄了步，「你，你大晚上不擱家待著跑高速上幹嘛，還把車停在中間，剛才要不是老子剎車及時，你他媽早都被撞飛了知不知道！」他大吼。

顏少勤被吼的打個噴嚏，揉揉鼻子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小子眼瞎啊，馬路這麼寬你非得撞到我！」停中間怎麼了，兩邊又不是沒有路，瞎叫喚什麼。

胡彪沒想到他會反擊，噎了下，不跟他計較，帶點惡趣的問，「你這車怎麼了？沒油了還是熄火了？」

顏少勤懶得理他，轉身回了車裡，剛要關車門胡彪就先他一步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