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簡除了上課，其餘時間都不在學校，班裡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

上次party來了二十幾個人，洛簡隻眼熟了幾個，也沒有到處打招呼，自然不記得孫樺。

被賀照陽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這張臉眼熟，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是……我的同學？」洛簡一驚，但自己確實和這個人沒有交集。

孫樺沒有開口，事已至此，他不想多說什麼。

他一直都有偷窺別人的癖好，明著調戲也好，暗著騷擾也罷，反正他看上的人，總要付出一點什麼。

可沒想到，這次踢到鐵板了。

他倒是真能忍疼，愣是沒叫喚一聲。

「我不知道你怎麼這樣，」洛簡心情複雜，「但是我跟你說最後一次，我男朋友在這裡，你以後別出現了。」

這樣說力度還不夠，洛簡看了看賀照陽，鼓起勇氣道：「你再這樣，我只能報警了。」

孫樺臉貼著地板，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

賀照陽還想再揍他一頓，可洛簡一直死死拉著他的手臂，不準他動手。

在小簡面前呢，賀照陽無數次提醒自己，要控制，要控制。

否則……否則會去看醫生的。

不想再多說些有的沒的，賀照陽鬆開腳，從茶幾上拿起自己的錢包，抽出厚厚一疊現金，撒在地上。

「你的手應該骨折了，自己去醫院看，錢不夠可以聯繫我。」

「啊，」賀照陽又補充了一句，「再敢聯繫洛簡，我每次見你都把你打到骨折，我看是你的骨頭好得快，還是我打得快。」

平心而論，賀照陽這幾句話絕對不是威脅，是陳述事實。

但這個語氣實在是太過囂張，孫樺覺得面子上過不去，這樣感覺像是自己怕了賀照陽一樣。

他打不過，但他沒怕過。

「你就不怕我去警察局告你？」

「隨便，」賀照陽不耐煩了，「撿了錢，滾出去。」

洛簡看著地上的錢，覺得有些疑惑。

他知道，賀照陽平時基本上不帶現金，可這次一次性拿出這麼多，明顯是特意取出來的。

他……難道知道今天要用？

孫樺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沒有撿那些錢，他還沒窮到這個份上。

看著他一瘸一拐出門，賀照陽眼神冰冷，甚至有再打一頓的想法。

「照陽，」洛簡安慰似的拍拍賀照陽的肩膀，「你坐下，你流血了？！」

賀照陽回過神來，看看手上的血跡，淡淡道：「孫樺的。」

「……」

洛簡打了溫水，仔仔細細給賀照陽擦手，心裡酸酸的。

看來今天這事，賀照陽是早有準備，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如果自己沒有開門，他又想把人打成什麼樣子呢？

「你剛剛開門了，」賀照陽這時候想起算賬了，「如果門外是別人呢？你也要開門嗎？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聽話了？」

「不是，不是，」洛簡趕緊解釋，「我是聽到了你的聲音，不是亂開門的。」

「你怎麼確定我就在門外？」

洛簡害怕他又犯毛病，腦筋一轉，甜甜道：「因為是你啊，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

不得不說，這個理由大大取悅了賀照陽，他沒再多說什麼。

他沒說話，可洛簡心裡盤算著呢。

到這個城市來之後，洛簡也有查詢和聯繫這邊的心理醫生，本來他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帶賀照陽去。

可今天看來，等不了了。

這次就先不告訴賀照陽，免得他又「不小心」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