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夫對不起，都是芽兒的錯。」

如果它沒有跟正夫說話，正夫就不會為了回覆他而被人盯上，都是它的錯。

「不關你的事，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我，那不管我做什麼他們都不會喜歡的，都會找我麻煩的。」冰廉輕聲道：「如果芽兒沒陪著我，我可能都堅持不下去了。」

辱罵，欺負，排擠，針對……

看似沒什麼的做法卻時刻考驗著冰廉的內心，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可他還是堅持下來了。

因為只要看到小芽兒，聽到小芽兒的聲音，他就會想到妻主，就覺得全身充滿力量。

「等芽兒回去一定要告訴葡萄，讓葡萄揍死他丫的。」

「噗呲……妻主可進不來這裡。」冰廉深邃的眸子笑彎彎的，好看極了。

小芽兒搖擺著身子，「哼，欺負正夫的人芽兒才不會放過他們呢。」

正夫的好，那些凡人才不配知道。

雖然它也不知道凡人是什麼意思，但是葡萄每次說起用凡人這個詞形容別人時都一副很驕傲的樣子，那這個詞應該是罵人的吧。

「你這小傢伙可別亂來，妻主說過不到緊要關頭不能亂冒頭的。」

「芽兒才不會被人發現呢。」

哼，那些躲躲藏藏的人以為沒人發現，有芽兒在怎麼會讓正夫受傷呢。

一群嘰嘰喳喳的男人，還不值得它暴露自己。

「這節課要講的是如何留住女人的身體，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連取悅自己妻主的本事都沒有那隻能成為地位中最底下的侍人，而我們今天要學的就是床術……」

講台之上的導師一臉嚴肅，嘴裡說著讓人害羞的話語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一絲閃躲。

小芽兒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的畫面，一個學院竟然還會放限制級動作？

再看其他人都不以為然甚至認真學習的樣子，小芽兒不禁覺得自己的知識庫還不夠齊全。

若是讓葡萄知道正夫學的東西，只怕……

小芽兒抖了抖葉子，剛剛從熒幕移開的視線忍不住又移了回去。

這可不是它想看的，它是被迫的。

「大概的內容就是這些，現在我們需要一位學生作為表率當我們的教材。」導師敲了敲桌子，「為了保證大家的隱私，教室安裝了屏蔽器所有通訊設備都無法使用。如果有人出賣隱私我們絕不輕饒，現在，那位學生願意上來？」

冰浩嚴的眼珠一轉，突然朝一個男人示意了下，後者瞭然的點點頭，突然說道：「導師，冰廉同學願意。」

男人話音剛落，就聽到不少人附和著，每個人看向冰廉的目光都包含惡意，嘲笑，厭惡。

「對，我也聽到他說願意了。」

「就他的長相就算暴露了也沒人又性趣，比我們安全多了是不是？」

「是啊。」

「讓冰廉上去。」

冰浩嚴伸手推了把冰廉：「能去當教材是你的榮幸，還猶豫什麼。」

冰廉臉色發白，在所有人的推拉下一步步逼近講台，導師依舊面無表情好似對於上來的人是誰，是什麼人，並不在乎。

或許，他一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衣服脫掉。」

導師冷漠的表情，無情的話，就像是帶著尖刺的鞭子甩在冰廉心上。

為什麼，是他？

冰廉的睫毛微微一顫，他不要，不要給妻主以外的人看。

哪怕，那些人都是男人。

冰廉緊緊拽著衣服，「我不要，我不願意。學院法則里說過，不能強迫學生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以為這是那裡？過家家？」導師語氣嚴厲，「既然你站在這裡就要聽導師的指令，法則針對的可不是你這種不懂尊師重道的人。」

「學院床術課程從來沒有拿學生當教材，而是以男性機器人為教材。就算這裡是貴族學院，但是帝國的規定是通用的，你們這樣做是觸犯帝國律法。」

導師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冰廉，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的說出帝國律法，倒是有幾分女人模樣。

可惜就算長了一張女人的臉，終究……是男人。

這裡是貴族，這些少爺們要欺辱的人就是他這個當導師的也阻攔不了，除非他想死了。

「律法？他竟然跟我們說律法？」

「哈哈哈哈……」

這句話就像是什麼天大的笑話，讓所有人都鬨堂大笑。

「你有證據嗎？」

「你以為光憑你說的一句話，會有人相信你說的事情？」

「這裡是貴族，你覺得大家會相信我們說的話還是相信你這個賤/民說的話呢？」

「賤/民就是賤/民，只有賤/民才會真的認為律法人人平等，律法就是針對你們這種低賤的平民。」

冰廉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露出膽怯，「帝國的律法針對的是所有人，如果沒有平民你們這些貴族吃不上食物，沒有平民處理那些臟活累活你們生活的地方不會這樣幹凈整潔，平民才不低/賤。」

「你們不低/賤誰才低/賤？給點吃的就跟垃圾一樣舔舐，那模樣真讓人反胃想吐。」

「能讓我們看你那噁心的身體是你的榮幸。」

「再說了這裡都是男人你怕什麼？難道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

「長得跟女人一樣，不會真的是個女人吧？」

「汪俊你可別亂說，這要是女人還能進得了我們學院？真要進來被人發現那可是滅族的大罪。」

被滅的不僅僅是女扮男裝的人，還有看到女人的所有男人。

「誰讓這人磨磨唧唧的……」汪俊嘀咕一句，眼神不善的颳了眼冰廉。

「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我還沒幫人脫過衣服，雖然你的身材肯定不如我，但我不介意可以幫你一把。」

笑得不懷好意的汪俊突然朝講台走了幾步，嚇得冰廉連忙後退貼在牆壁上，而剛剛站在他身邊的導師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一旁好似沒有看到朝他逼近的人群一樣。

朝他走來的人彷佛來自黑暗深淵的罪惡之手般，不斷朝他揮舞逼近，一點一點擊潰他的心，將他拉向地獄。

「不要過來……」冰廉的眼睛睜得很大，眼底流露出的倔強和狠意讓汪俊有些驚訝。

一個低/賤的平民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心智，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沒有崩潰的跪地求饒？

這可不是他們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