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說: 有狐將離 作者:未必满座 字數:2010 更新時間:2020-04-07 12:01:21
將離氣定神閑的以靈力撐開了一柄金色的傘,那傘向上飛起,越變越大,直接籠罩住了整個蘇府。
人群的喧鬧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突如其來的死寂讓將離反而有些不適應。
「不好,這是謫仙傘!」一個眼尖的門生辨認出來,失聲驚叫起來。
傳說謫仙傘是上古神器,為九尾狐族所有。只要持傘者用靈力支撐住它,它就可以一直壓制住對方的靈力,神仙到了這傘下也猶如被貶謫,故名謫仙傘。
因此謫仙傘一出,即是勝負已定。
哪怕以少戰多,亦能將對方打的節節敗退。
剛剛還在有說有笑的喝酒劃拳的這些人被這柄謫仙傘嚇住了,喝了酒反應慢,現在甚至還有點兒懵,頓時大氣都不敢再出。
將離四下里瞥了一眼,冷哼了一聲。
他搖了搖尾巴,放眼張望著到處都貼著的大紅色「囍」字,眸子里彷彿凍上了三尺的寒冰。
將離微微攥緊了腰間懸著的那支白玉.洞簫,白皙瘦削的手背上悄悄地爆起了幾條青筋。
將離勾起嘴角,丟出一聲邪魅的冷笑,不緊不慢地道:「看來,你們今天,倒是蠻熱鬧的嘛。」
而對面的蘇晚照聽到他的聲音,差點兒一個激靈沒有站穩,但他還是強裝鎮定,沒有做任何錶現,只是那緊緊攥著玄冥的手掌心也滲出了許多汗珠來。
將離一扭頭,見到一身喜服持劍從正殿里走出的蘇晚照時,本就極其難看的臉色更是又結了一層冰霜,微微鎖了鎖眉頭。
而大家都還沉浸在見到了傳說中的狐仙的震驚之中,並沒有注意到他這細微的神色變化。
將離看到蘇晚照以白綾遮著雙眼,彷彿是真的瞎了眼睛,只感覺又驚又怒又心疼。
站在院子里的眾人卻早已無心注意其他,都十分專心地定睛看著將離,看的都快失了魂,紛紛沉淪在這精緻的面容里……
作為一隻九尾狐仙,將離確實是非常美的。
溫潤的臉龐上嵌著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瞳仁是深邃的冰黑色,似月下波光粼粼的一汪潭水。
面部輪廓清晰硬朗,一頭及腰的銀白色長發在月光的映射下微微泛著些淡淡的光,有幾縷隨微風輕輕飄起。在一襲飄飛的白衣里隱約可見他修長的腿型,和精瘦的身材。
他腰間懸著一管白玉.洞簫,一看就是上好的白玉製成。
在那簫身正三寸處有一絲絮狀的深紅色沁血,簫身上系著的一抹鮮紅色流蘇隨風輕搖曳著,格外惹眼。
將離九條雪白的尾巴在頎長的身後輕輕擺了擺,靈動非常。
他整個人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白衣飄飄的仙子一樣,使人如沐春風。
「你……你是……九……九尾仙狐?」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靈隱仙尊。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隻九尾狐,心裡暗暗道:多少人踏破鐵鞋想要截殺九尾狐尚且踏破鐵鞋尋而不得,且八年前他們一行人差一點就抓到了一隻,怎麼今天他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靈隱仙尊真是客氣了,」將離淺淺一笑,「我是將離啊,咱們才不過八年不見,您老人家就不記得我了?」
靈隱仙尊顫聲呢喃道:「將離……?」
人群里瞬間小小的炸了一波,都低下頭窸窸窣窣地討論著什麼。
方才那位膀大腰圓的掌門道:「將離?那不是八年蘇家收留的一隻小狐妖麼?」
將離沒和這些人講半句廢話,幹脆利落的抽出腰間的白玉.洞簫,電光火石間就已經把這玉簫變成了一柄長劍,朝人群沖了過去。
三水也化成了原身——一條巨大的水蟒,張開血盆大口隨著將離游移過去。
將離身手不凡,唰唰唰揮了幾劍,就已經有四五個人倒在了地上,仔細一看,倒下去的人都是只有一處傷,一擊致命。
將離自然是不想和這些閑人浪費時間,畢竟他此來主要是為了靈隱仙尊,這些人只當是順手報個仇罷了。三水也在身旁配合著他,不一會兒就咬死了不少人。
由於靈力被謫仙傘壓制著,眾人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眨眼之間,數十位平日里呼風喚雨統御名門的掌門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方才那位手持摺扇的掌門脖頸上濺起來的血還噴到了一扇貼著「囍」字的窗子上。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蘇府升騰起來,驚懼交加的哭喊聲也響徹了錦城的上空,刀光劍影下,偌大的蘇府瞬間血流成河。
將離隨手斬下了自己的一截袖子,擦了擦劍刃上的血,然後又將它變回了白玉洞簫的樣子,重新放回了腰間。
那片沾染了斑駁血跡的白衣袖被將離隨手一丟,飄飛著旋落到了地上,看起來很邪魅。
靈隱仙尊假笑道:「斷袖拭長劍,狐君果然豪爽啊。」
將離剜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方才將離和三水只是殺了這些玄門世家的掌門人,並沒有動他們的隨從和門生。
剩下的這些人似乎也看出來了將離並不想動他們,但饒是將離並沒有動他們的意思,這些人還是都被嚇得慘白著一張臉,紛紛挪著小碎步緩緩往後移動,瑟縮著不敢吭聲。
將離掃了他們一眼,淡然地冷笑了一聲,朝他們拱了拱手道:「二十四年前,諸貴宗聯手血洗我青丘,殘殺我數百族人,害的我九尾狐一族險些絕跡。恰逢今日蘇掌門大喜,大家歡聚一堂,在下這廂便來給諸位還禮了。既是辦喜事,那便要處處紅火才夠好看,我方才瞧著這些『囍』字顏色不夠深,便取諸位掌門些鮮血來染一染,大家覺得可還漂亮?」
蘇晚照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如果他此時有健康的雙眼,那杏仁一樣的漂亮眸子上定要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可惜瞎了的雙眼流不出淚水,只是每每到傷心動情時,就會有隱隱約約的血跡從那遮眼的白綾上滲出來。
此刻,蘇晚照面上的白綾已經泛出了一些的猩紅色的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