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陳世子已經打算道歉了，但是聽到程雁昭這句話，陳世子本來已經涼了的心又活絡了起來，看著易長笙的目光也像藏了團火，讓易長笙頭皮有些發麻。

易長笙明白自己的處境，事情到了這一步，陳世子的想法他大抵能猜到幾分，這種境地易長笙索性就豁出去一不做二不休。

易長笙仗著同程雁昭靠的近，幹脆直接撞進了程雁昭懷裡，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攀住了程雁昭的脖子。

從陳世子的角度來看，程雁昭和易長笙的舉動實在是曖昧至極，但只有程雁昭清楚易長笙攀著他脖子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讓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大抵是程雁昭大半輩子裡頭一次和人這般近距離的接觸，程雁昭推了推易長笙，但是因為易長笙的手攀著他脖子的緣故，他並沒有推動易長笙分毫。

「易長笙，下去。」程雁昭終於忍無可忍的開了口。

只不過程雁昭這一開口就說明了問題，他到底忘記了以他的性子，若是真的同易長笙沒什麼，斷然是叫不出易長笙的名字的。

易長笙自然是抓住了程雁昭這麼個細微的失誤，他動作更為親昵的將腦袋靠在了程雁昭的肩膀上，他說：「大人，奴家就知道大人不會這麼狠心的，就算是大人真的煩了奴家，也不會忘了同奴家兩年的夜夜春宵。」

在風月場待過兩年，易長笙說起這種香艷話來倒是得心應手，只不過這兩句話落在程雁昭耳朵里，讓程雁昭恨不得拿出佩劍來將這人碎屍萬段。

反觀陳世子聽了易長笙的話以後，一下子便擺出了副肝腸寸斷的模樣，這陳世子兩年前便是紅緋閣常客，再加上對易長笙關注頗多，他知道易長笙骨子裡是個清高的。

像他們這種世家公子也不乏有人千金換易長笙一笑，但是最後無一不是被他以四兩撥千斤之態推拒了，陳世子還從沒看過易長笙同誰這般親近過，單是看易長笙主動往程雁昭懷裡撞，陳世子便發覺易長笙同程雁昭之間絕對不一般。

易長笙離程雁昭太近，近到程雁昭都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程雁昭心裡清楚，這易長笙根本就是在拿他當槍使，可他偏生還推不開易長笙，於是程雁昭的目光落在了坐在一邊的陳世子身上。

多年官場上沉浮，程雁昭早就練就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本事，只是輕飄飄的一眼，便讓陳世子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聯想方才易長笙口中的「夜夜春宵」四字，再看現在這兩個人的姿態，就連陳世子都覺得自己礙眼的狠。

易長笙幾乎是用實際行動像他證明了他同程雁昭關係匪淺，至於程雁昭到底有沒有包了易長笙兩年倒是不重要了，程雁昭的名聲可謂是響徹明城，就是陳世子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搶程雁昭看上的人，於是他匆忙對著程雁昭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了，走的時候再也沒敢看易長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