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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陵錄

    雖然二十年來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夢到自己被一個男人翻來覆去的玩;他還是堅信自己是個直男,直到夢裡的那個男人來到了現實中。 作為考古系的學生會代表,五好家庭里的獨苗苗,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然後某一天,爺爺說:——我們家其實是盜墓世家,如今是時候讓你繼承家業了。 摸金倒斗,但凡自己去過的墓葬,總有那個男人的影子,所有的秘密終將被揭開。    佛說:前世之因,種今生之果。 可一碗孟婆湯下肚,又有何人能憶起前世糾葛? ——你是我的誰?究竟在我的身上尋找著誰的影子? ——我尋的一直都是你。      

    第六十九章、人骨祭壇

    小說: 探陵錄 作者:书生九华 字數:2905 更新時間:2020-04-10 00:46:10

    白九林從這段坑坑包包的地走到了底,翻身下地,即刻便聞到了一股子香油味,用礦燈左右照了一圈,並未看到類似長明燈柱的東西。

    松香、碎木、火油、臘醋……

    順著氣味找過去,不過復行十幾步,便找到了一缸子圓圓的燈座,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那股子香油味道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每個人手上手電筒剩餘的電量不多了,礦燈里的油也不多了。

    白九林想了一會兒,將手伸到燈座里摸了摸,在燭台的中心尋到了一個圓形的蓋子,掀開蓋子裡面手指摸到有圓型燈芯,而後掏出打火機將圓柱形的燈柱點燃了。

    這燈柱造型有些奇怪,表面全是坑坑包包的洞,不過還好,燈芯依舊安放在燈柱中心。

    好在這柱芯微弱的光燃起來之後,並不是以前見到的那種藍色的光,也沒有奇異的味道散發出來。

    白九林等了一會兒也見不到什麼奇怪的現象,等這座燭台的燈芯將臘油染開,便可照明了,他轉而去點燃另外一個燭台。

    這時候隊伍里押後的最後一個常問也從洞子里鑽出來了。

    聽回聲這地方空曠得很,光靠倆燈柱照明,還是太暗了,但這室內油味兒這麼大,明顯不止是這倆燈柱可以照明。

    果不其然,不過再仔細環視一圈,白九林便發現了室內的牆壁上有人工建造的凹槽,裡面有硫磺和火油的味道,大概還剩有半指寬的黏稠燃料在裡面。

    白九林將礦燈的燈調小,節約燃油,點了一個燃燒棒,扔到了燈柱旁的油槽里。

    轟的一聲,從白九林點燃的地方開始,凹槽內流淌著的特製燃油燃燒了起來,一條火龍從燈柱開始飛舞向上。

    不止是白九林手能夠夠到的第一層,一路往上,上方的牆壁不少地方都被鑿出了凹槽油溝,裡面至今還流淌著燃油,一時間整個室內都被火龍點燃了,一室透亮仿若白晝。

    他們這才得空來看整個大殿的狀況,這一看頭皮都炸開了。

    原以為這座漢寨奇怪的地方只有大殿上跪坐的幹屍們,和方才爬過填了料的密道,豈料最奇怪的地方在這裡面等著他們。

    其實早先白九林就發現自己點燃的燈柱造型有些奇怪,摸起來手感奇怪,這會兒光線充足了之後一看,整個燈柱表面密密麻麻的竟全是人的頭骨!

    剛才他摸到的那些坑洞,全是頭蓋骨上的眼眶窩。

    不止是燈柱,整個室內的燈槽外圍,全都是頭蓋骨。

    現在回想,密道里填充的大部分都是手腳部件,屍體的腦袋全放這裡來了。

    白九林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顆打磨圓潤的頭蓋骨,發現這些人頭的頭骨,全都被削掉了底蓋,頂蓋上似乎還有打磨的刀痕。

    聯想到古時候少數民族對待俘虜的習俗,會將敵人的腦袋砍下掛在腰間計算戰功,而後於慶功宴上將頭剜空,以做酒器飲酒祭天。

    這些密密麻麻的人頭,恐怕都是俘虜奴隸的人頭。

    身體被放進牆壁砌牆,腦袋被做成磚塊構室,這裡難道又是祭祀用的密室?

    室內已然大亮,白九林環視一圈,果然在整個四方大殿的中心點,發現了一座由頭骨修葺而成的檯子。

    不止是燈柱和祭台由人骨構成,整個四方平整的房間,完全都是由人類的頭骨構成的,這是一間由頭骨拼湊而成的人骨祭壇。

    但最為扎眼的還是那血紅色的人骨祭台。

    即便是過了這麼久,構成祭台的那些骨頭還留有淡淡的紅色,似乎那一抹猩紅已經滲透進了骨頭內部。

    白九林走了過去,耳尖的他聽到腳底似乎有流水聲,趴在地上仔細聽了一會兒,的確有聲音,於是用匕首試探著撬開一顆頭骨。

    挖出了平整地面上的一顆頭骨,剩下的便好挖得很了,不用刀,白九林單是用手指摳在眼眶洞里,就能輕易將骨頭扯出來。

    骨頭和骨頭竟是沒有用任何黏合劑,就這樣拼湊在一起的?

    「你現在可別塌。」這讓白九林產生了一種自己現在正在玩抽積木的錯覺。

    不一會兒地板被白九林挖了個坑出來,底下某種黑色的液體在流淌。

    白九林將手伸了進去沾了些放在鼻尖嗅聞。

    這些液體和剛才在密道里沾在他們身上的是同一種,不是血,似乎是某種奇怪的營養液。

    張開粘著液體的手指,甚至可以拉絲,這玩意兒粘稠度不錯,也許就是它充當了粘合劑?

    「卧槽,這手筆真大。」常問雙腳一落地,將這副景象看了個滿眼,嘴裡嘖嘖稱奇。

    「有空看風景不如幫著找路。」白九林甩幹凈手上的粘液,對常問說道。

    密道到了這頭已經到底了,接下來的路也不知道該怎麼走。

    「擔心那麼多做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常問是見過萬人殉葬坑那種大世面的人,這些骷髏還真嚇不到他,比起這種幹幹凈凈的骷髏,他更受不了黏答答的濕粽子。

    對於好友的嘲諷通通當做沒聽到,好奇的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這時候白九林已經走到紅色的祭壇邊上了,上下打量也沒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忽然他想起了進入這片區域之前,自己得出的結論,這地方邪乎的打緊,似乎在這裡被祭祀的那位邪神對血很感興趣。

    糾正一下,是對他白九林的血很感興趣。

    若是陸連來了這個鬼地方,用某種方式打開密道,必然是用血了?

    藏木於林!

    想到這裡,白九林脫下了自己的手套,用手在那片鮮紅的祭壇檯子上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了濕潤的液體。

    抬起手掌一看,是血!

    「幾位,我們還是原路返回比較好。」賴吉從一開始就很安靜,雷哥背著東西,邁克和外國夥計忙著拍照,他跟著白九林默默的重複著白九林的動作。

    說這話的時候,賴吉正蹲在地上,面前就是白九林剛才刨出來的那個坑。

    賴吉手指上一片黑,明顯就是剛查看過人骨地板下的液體。

    他的面色蒼白如紙,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搞什麼?」雷哥下意識的抽出了腰上的槍,邁克和外國夥計也停下了手上的活兒,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賴吉身上。

    賴吉憋了半天,總算從嘴裡蹦出幾個字來,「俺爹,俺爹養蟲的罐子里就是這個味道。」

    「你確定?」白九林立馬反應過來,賴吉說的他爹的蟲罐,恐怕就是養蠱的蠱罐。

    「不會錯的,每次都是俺替阿爹配的藥材,是這個味道!」說到這裡賴吉已經急了起來,害怕眾人不信他,幾乎是手腳並用的揮舞起來。

    「那感情好,有人把我們當蠱來養了。」常問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在他看來不就是幾味藥,味道相似麼,這鬼地方還能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白九林盯著自己手上的那團血發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雷哥看不下去了,幾步跨過走到了白九林身邊。

    「往哪裡走,怎麼走,走不走,就是白哥你一句話的事兒!」他們這一群人里就白九林和陸連關係不淺,說白九林什麼都不知道,他肯定不信。

    之前也是白九林打開了這桃園妖境的大門,現在也得看他要不要他們這些人跟上。

    雷哥一隻手就按在了白九林跟前的骨質祭壇上,誰知道話還沒說兩句,突然哎喲的叫了一聲,「哎喲卧槽,這祭壇上有刀!」

    白九林一看,這才發現骨台的整個表面竟是活動的一塊面板,由人的手掌壓下使力,檯子內部白色的骨刃才會露出,切割檯子上的東西。

    要不是賴吉和雷哥這麼一鬧,再過上十幾秒,他就會發現,骨台上的暗紅色只之中,隱藏了一個更為鮮紅的手掌印。

    那是屬於陸連的手掌印。

    這破地方應該只買帳陸連和他的血,如今雷哥將自己的血塗上去了,會有什麼影響麼?

    白九林剛想到這一出,突然整個骨室開始出現無規律的顫動。

    「又要地震了?」邁克熟練的將背包頂在腦袋上,左右一看,也沒有骷髏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虛驚一場。」常問話音剛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而來。

    「完、完了。」賴吉雙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牆上的方向。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群黑色的蟲子正從牆體上,骷髏的臉洞上蜂蛹而出,一隻接著一隻,構成了蟲浪被攔截在凹槽的火圈之外。

    它們一浪接著一浪,疊加在一起,彷彿永無止境,很快一整面牆都被染成了黑色,黑色的蟲浪和紅色的火焰帶,一條一條的像是紅黑彩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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