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愚昧無知，送上自己的骨肉，獻祭虛無縹緲的河神，可笑得令人髮指。

但下一秒，鳳爍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天上的烏雲向他們頂上的天空不斷聚集，不過片刻便積了厚厚的一層。

除了鳳爍和被鳳爍拉著的小清衡，所有的村民都跪了下來，匍匐在地，感謝著河神的恩賜。

雨自天空中滴落，打在了鳳爍俊俏的小臉上，鳳爍仰著頭一臉陰霾，這個蜃建立這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幻境，究竟想搞什麼鬼。

「下雨了！下雨了！」村民們仰起頭欣喜的接受著來自河神的饋贈，哪怕晨間的溫度偏低，也沒有人想著要去躲雨，所有人張開雙臂任由雨水打濕自己的衣裳。

像是為了應景，河灘附近所有的植物都煥發出別樣的生機，柳樹快速的抽條，原本幹枯的樹幹一下子就被嫩綠的枝丫包裹，柳條劃過河面，暈起一圈圈的漣漪。

青草點綴這枯黃的土地，不過須臾便為此覆上綠油油的新衣。

這一切若要形容，怕只有用神跡可以詮釋。

村民們喜極而泣，大聲呼喊著感謝河神。

鳳爍站在原地無動於衷，這蜃在這幻境里的依託估計就是河神，所以它做這些，是想將自己偽裝作神靈嗎？

披上羊皮的狼，偽裝的再像它也只能是一頭惡狼，弄虛作假，掩耳盜鈴，真是讓人連點同情都升不起來。

村民們陷入狂歡，在河邊手舞足蹈，鳳爍不想再看這無聊的劇情，牽著一旁的小清衡離開了河邊。

「誒？爍兒，你要去哪？」小清衡還沉浸在剛剛的喜悅之中，現在被鳳爍拉走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不想待在那裡。」鳳爍沉著臉，在那多待一秒他都覺得是對神靈的褻瀆。

小清衡從他的聲音聽出他情緒不高，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為什麼生氣，河神明明降下雨水了。」

「用兩條生命換來的雨水。」鳳爍不屑的嗤笑，「說是雨水，不如說是血水。」

小清衡一愣，想反駁卻無話可說，只好乖乖的被鳳爍牽著走。

鳳爍牽著小清衡回答了鳳老漢家，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挨著床邊坐下，「你以後就住在這邊吧。」

獻祭結束了，但離開幻境的方法還未找到，他們還得在這裡再待上一段時間，要是清衡再留在清二狗那裡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

小清衡躊躇了半天，也沒敢答應，「你阿爸會生氣的。」

他生氣，關我什麼事。

鳳爍抬手給清衡一個爆栗，這貨入戲太深，怕是無藥可救了。

小清衡捂著被打紅的腦袋，可憐巴巴的看著鳳爍，他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爍兒老是打他。

「我讓你待在這裡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別再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小清衡點了點頭。

鳳老漢一直到中午才匆匆趕了回來，那擠滿溝壑的臉上滿是紅光，「妞兒，今年鐵定大豐收，你是不知道田裡的苗都蹭蹭的往上長，說不定今年我們還能收穫兩次哩，你有什麼想要的阿爸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