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簡開口之前哪兒想了這麼多，只好瞎扯道：「現在情況還好，多去兩次就更好了啊。」

賀照陽吃了一口小小的蛋糕，沒沾上奶油的那種，「但我不是很喜歡去醫院，我自己可以調節。」

「不可以，」洛簡還是搬出老說辭，「我錢都花了，你怎麼可以不去？」

「嗯？」賀照陽挑挑眉，「你不是只花了預約和第一次的錢嗎？」

怎麼還說漏了……洛簡差點咬到舌頭，急忙補救道：「我又擠了擠我的小錢包，還能再撐兩次。」

他邊說邊比了個「二」，窮酸的模樣讓人不得不信。

這麼可憐巴巴，賀照陽看不得他這個樣子，當即就要從錢包里拿東西：「要不你先拿著我的卡……」

「幹嘛呀，」洛簡一叉腰，十分有骨氣：「我可不接受金錢買賣。」

說是這麼說，但兩個人的錢一直都是混著用，洛簡爸媽還不知道他在外面租房子住，每個月只給生活費。

這習慣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賀照陽小時候就喜歡慣著洛簡，由著他用自己的零花錢去買糖和冰淇淋。

看著洛簡吃，他就高興。

最後還是沒吃完蛋糕，洛簡吃了一嘴的奶油，甜甜膩膩，賀照陽象徵性吃了一塊兒。

說著說著兩個人就親到一起去了。

明天是周六，可以睡懶覺，賀照陽肆無忌憚，壓著洛簡的力氣一點都沒放輕。

折騰到快十二點，洛簡撐不住了，剛洗完澡鑽進被窩就睡著了。

他平時睡覺挺安穩的，今天好像不太一樣，賀照陽靠著床擦頭髮，看著洛簡翻了好幾個身。

不太對勁兒，賀照陽想了想，輕輕繞到洛簡那邊，挨了挨他的額頭。

果然，有點發燒。

要麼是剛剛太激烈，要麼是洛簡這兩天著涼了。

賀照陽照顧他都有經驗了，立馬去外面找了退燒藥和消炎藥，按照平時的比例喂洛簡吃了。

大概徐醫生那番話對洛簡造成了點影響，他這次生病格外黏人。

輕燒，他怎麼睡都不舒服，最後要爬到賀照陽身上趴著。

賀照陽背靠床頭，洛簡趴他懷裡，熱乎乎的臉就貼在他肩頸處。

「賀照陽，」洛簡困是困，但是睡不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你要健健康康啊。」

賀照陽給洛簡身上蓋了被子，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肯定道：「我當然會健康啊。」

「嗯，」洛簡話到嘴邊又忘記了，只好再嗯了一聲，「嗯，我好愛你的。」

「知道知道，乖乖閉眼睛。」賀照陽哄著洛簡。

洛簡又嘀咕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陷入了沉睡。

賀照陽等他完全睡熟，才打算把他放平到床上，可剛一動，他手機就響了。

都十二點多了還有誰打電話？賀照陽不耐煩地往左一滑，現在不想接。

可剛掛掉，電話又來了，這樣打電話的怕是只有他爸媽了。

「什麼事？」賀照陽放低聲音。

電話那頭的賀權明顯喝了酒，說話比平時聲音大，「照陽啊，在幹什麼呢？」

壓下心裡的暴躁，賀照陽深吸一口氣，「十二點多了，在睡覺。」

「沒打擾你吧？」賀權哈哈笑了兩聲，「我剛應酬完，沒注意時間，你沒更名那件事兒，讓我這幾天忙慌了。」

賀照陽沒說話，一是沒什麼可說的，二是怕吵到洛簡。

洛簡還在他懷裡，臉色紅潤，乖乖睡著，看起來就讓人想親幾口。

「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我想問你今年回爺爺奶奶家嗎？」

總是這樣，不管經歷多少次，賀照陽還是會怒從心起。

賀權和尹萍一直自稱是好父母，可就拿最簡單的一件事來說，他倆從來不管時間，有時候凌晨兩三點給賀照陽打電話，說些有的沒的。

國中那會兒，賀權出去應酬，竟然半夜給賀照陽發消息，讓他醒著隨時開門，全然不管他第二天還要上學。

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