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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等等，我上去給你拿衣服。」陳袤下車的時候腿都發麻，一路上風馳電掣的狂飆，風都快要把他魂吹沒了，下了車人也暈乎乎的上樓去幫他拿衣服。

「嗯。」吳韜點了頭。

陳袤瞬間就跑沒了影，吳韜就靠在車上，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十分鐘後，陳袤才跑了下來，氣喘吁吁的把衣服帶到他面前，說：「你的衣服。」

「找件衣服這麼久啊？」吳韜拿過衣服笑了笑，言語間滿是打趣。

「嗯，我房間東西太多，所以找著要些時間。」

「我的衣服——放你房間裡頭？那，晚上是不是還抱著睡覺啊。」吳韜的語氣拖沓，像是故意這麼說的一樣，陳袤被他這樣的打趣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否認道：「沒有的事，我又不喜歡抱東西睡覺。」

「喔——那作為你幫我拿衣服的謝禮，我要怎麼謝謝你好？」

陳袤抬眼看他，望著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絲絲惡趣味又或者是狡黠的光，吳韜的語氣太奇怪，陳袤搞不懂他想要幹什麼，於是彆扭的擰過頭，含糊著：「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什麼大忙。」

「嗯？」吳韜還在看著他，「不是大忙啊？那這樣，你幫個我個忙。」

「什…」

吳韜親了下來，含住了他正要說話的嘴，陳袤的大腦懵了有一兩秒，在感覺到嘴唇上有東西在舔舔的時候他像忽然回過神，猛的一推推開了他。

「你幹什麼！」

「不是說了幫我個忙麼？幫著喜歡我，怎麼樣？」吳韜被推開了也不惱，甚至還有心情打趣，他人還堵在陳袤面前，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陳袤被剛剛那一個吻傻了一半，滿腦子只有自己被親了，但是吳韜也不喜歡他幹嘛要這樣，只是開玩笑嗎，他想想越委屈，眼睛很快就紅了起來，以至於那句質問他的『你幹什麼』尾音都在發顫。

「你別開玩笑，太過了。」陳袤別過頭，循著路就想離開，但吳韜也沒給他這個機會，手撐在牆上壁咚著擋住了他的去路，陳袤想往另一邊走，他就堵另一邊，隨即牢牢實實的把人圈在了懷裡。

「怎麼？覺得我在開玩笑？不想跟我一起？」

陳袤緊抿著嘴，沒有回答，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那天在教室里欺負他一樣，很可憐，也很想讓人作惡欲猛竄。

「否認你嫉妒，否認被我吸引，否認你不喜歡我？」吳韜步步逼近，讓陳袤無處可逃，「我談女朋友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像她們一樣在背後暗暗的為我呷醋呢，不想讓我牽你？」吳韜拉住了他的手，一點一點讓自己的手與他合起來，十指相扣，然後在他的手背上落了個吻。

陳袤被他的溫柔迷昏了頭，雖說是想著拒絕，但抽手離開幾次都被他緊抓著不放，陳袤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躲閃著不敢看他。

「本來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放過你。」吳韜牽著他的手細細看著，像是得了什麼稀世珍寶。

「以為你不喜歡我，也以為喜歡男人有些奇怪…」

陳袤沉默的看他娓娓道來，卻到底還是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現下這種宛若相愛的兩人終於心意相通了的感覺讓陳袤有些想哭但還是努力憋著。

「然後呢，又怎麼樣。」陳袤一開口便是這種賭氣一般的話，落到了吳韜耳朵里卻是聽得酸唧唧的，他又笑了出來，說道：

「只是看到了李娜親我…就這樣一直記著了？還生氣呢？」

陳袤眼睛看向他，滿是詫異。他知道？

一看他這個反應，吳韜就更加肯定了那晚上跑掉的人是他了，那跑掉的聲音這麼慌亂匆忙，不是他吳韜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你？你都知道…」

「嗯，知道，所以這？還生氣呢？」吳韜低頭跟他說話的語氣那麼溫柔，陳袤隔在兩人中間的手也泄了力丟人想推開他的力氣，這麼溫柔跟他說話的吳韜，給他的錯覺好像自己是被愛著的。

「…我嫉妒她們。」陳袤小聲嘀咕，好像這話不是說給他聽而是說給自己的，果不其然，吳韜聽了之後又故意道：「說什麼？我沒聽到。」

「沒聽到就算了。」當知道自己是被愛著的時候，陳袤的性子也越發軟和無賴了，他享受著這種跟喜歡的人撒嬌的權利。

耳朵被人輕輕的親了一口，然後是臉頰、眼睛，一路吻過，這樣溫柔的親法酥酥I癢癢，讓陳袤縮脖子直躲，「不要這樣親，很癢…」

「再說一次，你嫉妒什麼？」吳韜喘著氣看著他的眼睛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樣，陳袤怔怔然的囁嚅著，「她們…被你親過。」

天好像一下子黑了，衣服被蓋到兩人頭上，遮住了兩人緊緊貼合交纏的兩張嘴，這天，陳袤也像那晚他所見的女生一樣，被他狠狠的親吻著，按在牆上退無可退，只得張了嘴任由他胡作非為，他像個溺水者一樣緊緊攀住他的肩膀，明明已經快要無法呼吸了，但也還是仰起頭乖巧的張著嘴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閉眼予取予求。

那天晚上的女生也是這樣的感受吧？陳袤緊閉著雙眼如此想著，吻技生疏的要去迎合吳韜，但卻因為過於緊張，不小心咬到了他，吳韜把他扯開，被咬疼了嘴。

「在想什麼呢？」

陳袤的臉紅的嚇人，回聲道：「在想這是不是真的。」

吳韜像是食髓知味了一樣，還在說著話呢就又親了上來，只聽他含糊不清的說著：「那就再仔細想想，認真想想，是不是真的。」然後他用身體力行讓陳袤想了很久這是不是真的，最後陳袤再沒敢亂想是不是真的了。

陳袤會把這個吻永遠珍藏，在他家的外牆，和那件外套底下，他們交換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吻。

那麼生疏溫柔的一個吻，是他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