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留言的人看起來智商不是很高，蘇啟念心想。

[是的。]他回覆。

之後那人便沒再發消息過來，蘇啟念放下手機很快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第二天，蘇啟念直接睡到中午才醒，孫姨敲門喊他吃飯。

「小念，起床吃飯了。」

孫姨似乎已經從痛失愛子的陰霾中走了出來，把所有的關愛都寄託在了蘇啟念身上，而蘇啟念自然而然享受著這份愛意。

「唔……」蘇啟念從被窩裡探出頭，閉著眼睛，「知道了……」

刷牙洗臉，換上方景穿過的衣服，蘇啟念人模狗樣出現在客廳，孫姨看著蘇啟念，心中徒生一股暖意。

中午，兩人吃著最普通的飯菜，時不時開開玩笑，氣氛十分溫馨，如果沒有強力膠亂入的話，這份溫馨估計會持續到午飯結束。

502：「容我不合時宜的提醒一句，你需要儘快調查方景的死因，你的時間不多了，建議你從孫姨身上尋找線索，目前為止，她是最了解方景的人。」

「你也知道不合時宜？」蘇啟念放下碗筷冷笑，「揭人傷疤，這很不人道，你們是不是總喜歡這麼做？」你們是指系統，蘇啟念斷定還有跟他一樣被系統綁定的人。

502沒出聲，他們系統是沒有感情的，不知冷暖，不畏疼痛，愛恨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孫姨見蘇啟念突然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擔心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挺想帶蘇啟念去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的，也提過，但蘇啟念一口拒絕了，說自己身體已經恢復，不需要花冤枉錢，於是不好勉強。

蘇啟念聞言故作飽態：「沒有不舒服，就是吃得太飽了，胃有點撐到了。」說完，打了個嗝。

老母雞湯很補，蘇啟念連喝了兩碗，孫姨看著蘇啟念的小身板，就感覺這孩子的胃口應該不大，一下子吃太多反倒對身體不好。

孫姨說：「趕緊站起來消消食，可別把胃給撐壞咯！」

蘇啟念忙笑：「沒事，我在屋裡溜達溜達就行。」

孫姨沒嘮叨太多，收拾好碗筷端去廚房，她下午要出門一趟，給蘇啟念買幾套衣服，小景的衣服大多不適合這孩子，太過老成，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樣子。

半個小時後，孫姨出門了，交代了一些別給陌生人開門之類的話，蘇啟念應聲但沒放在心上。

孫姨不在家方便了蘇啟念收集方景的資料，方景房間有張書桌，書架上擺著很多專業書，從這至少可以看出方景生前應該經常接觸設計相關。

蘇啟念拉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集體照，照片背面印著某某大學的名字。

「大學生？」蘇啟念自言自語，「……美好的年華。」

502：「你也一樣。」

蘇啟念怔愣：「我嗎？」

不等502做出回答，蘇啟念又說：「剛剛抱歉了，不該對你說那麼重的話，你和他們不一樣，我知道。」

502頓了頓：「謝謝。」

機械音色回蕩在蘇啟念耳邊，他知道強力膠和他們不一樣，因為沒有感情的機器是不會報以謝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