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舔舔沒敢跑太遠，就在病房外面候著。時不時看一眼病房內，倒是有點像做壞事的。下一秒這個漂亮的小壞蛋江舔舔的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奶奶哭了。

江舔舔也跟著哭，哭得傷心卻沒有聲音。

「你怎麼了？你哭得好傷心呀？」

江舔舔永遠都記得這軟糯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好好聽，還帶著關心。他愣了下，抬頭便撞進一雙單純好看的眸子。

「你怎麼了？」年弋微微抿著小嘴，擔憂地看著他。

江舔舔趕緊胡亂擦了臉：「我、我沒事。」

「給你，我弟弟的手帕，上面還有名字。」年弋說著將手帕展開，指給他看右下角綉著的「年一」兩個字。

江舔舔愣住了，那條手帕看上去很昂貴的樣子，他不敢接。

「送給你，你不要再哭啦。」年弋把手帕塞到他的手裡，「你好瘦呀，看上去比我還瘦，我……」

「哥哥！」一聲帶著急切的怒喊，眨眼間一個高個子男生氣喘吁吁地沖了過來，十分緊張地將面前這個給自己手帕的男生抱在懷裡，還瞪了江舔舔一眼。

「哥哥你怎麼亂跑，跑到住院部來了？說好了等我的。」楚一一放開年弋，上下查看，年弋看著緊張的弟弟，不好意思地對對面的小男生笑了笑。

「我只是迷路了。」他靦腆地笑，「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裡了。」

江舔舔的視線來回錯落在兩個陌生的男孩身上，他發現後來的這個男生個子比自己高了半頭，幾乎與那個給自己手帕的小哥哥差不多高了。他聽到他喊他哥哥，猜想他們可能真是兄弟。

江舔舔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瞧著兩人，猛然察覺一道帶著敵意的視線。楚一一正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很冷，很兇，江舔舔怕得立刻低下頭，垂下眼眸，不敢再亂看。

楚一一見他識趣，這才收回帶有侵略性的眼神。

「哥哥我們走吧，忠叔還在那裡等我們呢。」

「哦，那好吧，我們回家，不能讓忠叔等太久了。」年弋乖巧地任弟弟牽著自己的手，江舔舔好奇地看著他們。突然年弋轉過頭來，對他笑了一下。江舔舔愣住，在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也回了對方一個傻乎乎的笑，露出半個小酒窩來。

楚一一拽了拽哥哥的手腕，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江舔舔，嚇得江舔舔立馬縮了縮脖子，絞著手裡的手帕，嘴角要笑不笑。

哎呀！手帕！江舔舔忽然記起手中的手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想把它還回去，可是等他跑出去的時候竟然沒看到半個人影。

江舔舔失落地又跑回奶奶的病房外面，皺著一張小臉，很有負擔地看著手裡的手帕。他盯著「年一」兩個字默默發獃。

「年一……」

弟弟有點凶，但是哥哥好溫柔啊，他也好想有個哥哥，如果爸爸媽媽……

想到這裡，江舔舔神情黯淡了幾許，但很快他又強打起精神。

「我在說什麼混話呢。」江舔舔拍拍自己的臉頰，又偷看一眼病房裡的奶奶，老人家已經躺下睡了，江舔舔悄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