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嗎？」周衛的聲音在客廳傳來，「在右邊的床頭櫃！」

褚湛沒多想，收起學生證，連同紙盒一併放回櫃里，起身來到另一邊打開櫃門，找到了醫藥箱。

回到客廳，看著撩起上衣，直接趴在沙發上的人，褚湛愣了，「你這是……」

「你不是要給我上藥嗎？」周衛趴在抱枕上，一臉理所當然，沖他笑得曖昧，「來吧。」

饒是一向被周衛用言語調戲慣了，此刻的褚湛也依舊不習慣這份輕挑，他冷著一張臉瞥了周衛一眼，想張嘴說些什麼，最終又還是沒吭聲，提著醫藥箱，到他邊上，給他上藥。

周衛的背上有兩條明顯的棍傷，青得發紫，足以見對方下手時的狠重。

「你真的確定不用報警嗎？」褚湛替他上藥到一半，忍不住開口問。

周衛仿若早已習慣了這種事情，滿不在意地扯了下嘴角：「不用，就是做生意時的一點小矛盾，到今天這事後就翻頁了，行業規矩。」

褚湛沒接話，眉頭一點點擰了起來，他不理解周衛所謂的行業規矩，更不能理解這麼嚴重的傷怎麼到周衛口裡就成了「小矛盾」。

良久過後，褚湛說：「別有下次了。」

周衛背對著他，看不見他臉上的認真，樂得跟他貧嘴：「那不成，我還等著你下次再來替我上藥呢，這麼好的待遇可不能丟。」

身後沒了聲音。

周衛還以為褚湛生氣了，扭頭看他，「我開玩笑呢，沒說讓你下次也要來給我上藥！」

褚湛還是不說話，只是盯著他。

「噢！我明白了！」周衛眼中一亮，得意洋洋，「說實話，褚湛，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褚湛收回視線，垂眸繼續給他上藥，簡短否認：「我沒有。」

「別害羞嘛，」周衛抓到調戲他的機會，就沒打算放過他，笑容愈發揶揄，「不然，你怎麼會找過來我家？是不是我沒有去等你下班，你著急了？你擔心了？」

「不是。」

「就是！你去找我了對不對？然後在街上打聽到我受傷了，於是跑到我家來關心我？我猜的沒錯吧？」

「別開玩笑了。」

褚湛低聲警告他，語氣中顯得有點氣急敗壞。

這反而更加勾起了周衛的惡趣味，他從來沒見褚湛這副模樣，不免湊近了去，愈發大膽試探：「褚湛，我追上你了，對不對？」

褚湛身形一僵，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周衛側身，手撐著腦袋，慢悠悠地繼續道：「或者，我換個說法，褚湛，你是不是喜……」

他未說完的話，被褚湛俯身下來，用唇盡數堵住。

這個偷襲來得猝不及防。

褚湛吻他了？

周衛腦海里剛有這個意識，褚湛就已經迅速撤離，偏過頭神色不太自然道：「說了讓你閉嘴。」

「那我要是不閉嘴，你是不是還能來一次？」周衛回過神後，嘴皮子利索得很，得寸進尺地往他身前又湊近幾分。

褚湛清清嗓子，伸手阻止他的繼續靠近，一本正經回答：「不能。」

「那多可惜啊，我剛剛都沒嘗到味兒。」周衛輕挑眉，儼然不把他的抗拒放心上，心裡頭跟抹了蜜似得，甜滋滋的。

褚湛蹙眉，眼見他越湊越近，只好站起身來，跟他拉開距離，「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成！」周衛一把拉住他的手，耍賴似的問他，「你便宜都占完了，不準備給我個名分就走？」

「你能不能不這麼輕挑？」褚湛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周衛坦坦蕩盪回視：「誰輕挑了？我一直都很認真。」

話音落地，室內安靜下來。

四目相視許久，褚湛先敗下陣來，大概是周衛的視線太過於炙熱，此刻他竟毫無抵抗之力，低頭收拾著醫藥箱，稍作平靜後，才道：「明天我休息，過來給你做飯，就別出門了。」

「你以什麼身份過來給我做飯？」周衛窮追不捨。

「男朋友。」

褚湛終於給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