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善淵覺得自己已經很難了的時候，命運告訴他，他還能更難。

老天爺給溫善淵出了一道選擇題，然後溫善淵在一個認識的鬼和一個不認識的鬼之間，果斷地選擇了前者。

溫善淵本來不情不願地搭在自己「鬼徒弟」手上的那隻手猛地收緊，順帶著另一隻手也抓了上去，他抱著溫屠蘇的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岸上爬。

可有些時候，劇情走向總是不以人的意志為基準，溫善淵不想爬的時候，他是能爬上去的。這會兒他想爬了，卻爬不上去了。

池塘裡頭那不知道長成個什麼鬼樣兒的厲鬼拽著溫善淵的一隻腳就往水裡拽。

溫善淵被它拽的一個趔趄，整個下半身都浸到了水裡，他抬頭看了一眼眉眼帶笑的男主，艱難道：「勞駕，拽我一把。」

「嗯？」溫屠蘇歪了歪頭，眼前人顯露出來的那一丁點兒慌張讓他十分愉悅：「師尊說什麼呢？徒兒這不是……正拽著呢嗎？」

他說著胳膊往下一沉，又往上提了一下。

連帶著溫善淵也在池塘里沉浮了一下。

溫善淵：「……」

溫仙師想罵人，這倆鬼崽子一上一下地都不讓他消停，就剛才男主那一手沉浮的功夫，他的鞋就被水底的厲鬼給扒掉了一隻。

連鞋帶襪子全給扒下去了，這會兒一隻腳是光著的。

溫善淵心裡苦，但溫善淵不說，他抱著男主粗壯的金胳膊，抬眼時又慫了：「那什麼，重陽，有什麼事情，你先把我拉上去，咱們之後慢慢說。」

「好啊！」蹲在岸上的男主答應的爽快極了，他把溫善淵從水裡頭提出來。

然後拔出仙師帶出鬼，把那隻拽著溫善淵腳腕死活不鬆手的厲鬼也給提了出來。

（滴，友情提示，主線任務找到隱藏在知縣家池塘里的厲鬼已完成，獎勵反派魅力塑造指南一本，請宿主再接再厲，感謝您的合作與支持。）

這任務獎勵讓溫善淵憋出了內傷。

溫仙師憤怒之下膽子也大了不少，他回頭看了一眼扒著自己腳腕的鬼，頓時被那張臉嚇得魂飛魄散。

下一刻，兩鬼一人連帶著池塘邊兒上的幾塊兒石頭，撲通一聲全進了水裡。

溫善淵嗆了兩口水之後及時給自己掐了個法訣，逃過了被淹死的命運。

能呼吸之後，他在心裡對著系統發出難過的嚶嚶嚶：「系統，我就不該指望男主，這男主有病……」

溫仙師深覺把自己和一隻厲鬼拉上去，不到五分鐘又拉著他和厲鬼一塊兒跳到水裡的男主有毛病。

但系統不覺得，系統覺得溫善淵有毛病，它警告溫善淵：（滴，友情提示，請宿主保證作為反派的良好素養與逼格，感謝您的合作與支持。）

溫善淵細品了一下，覺得這話差不多就是：你別抽風，做個正常的，有素養有逼格的反派的意思。

聽了系統友情提示的溫善淵低頭看了一眼，一左一右拽著自己腳腕的兩隻鬼，又嚶了兩聲：「你出來給我保持一個逼格我看看！」

這顯然是強系統所難。

然後……然後，溫仙師嚶了一半，被拖到水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