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凜道：「姑娘神通廣大，若要細查，必然能查到沈先生他數年前入京之後，一直靠說書為生，除了嘴皮子利索些，沒什麼其他的本事。」

沈舟暗暗翻了個白眼，心想原來你也知道我沒本事。

他陰陽怪氣地道：「不是還能做你的擋箭牌麼？」

有他佔住這軍師的位置，白衛凜才好去拒絕別人往金鱗軍塞人的打算。

畢竟軍師這位置雖算不得正經的軍中職位，但對整個金鱗軍來說，卻是命脈所在，與其被有心人利用，倒不如推一個膿包上位。

沈舟就是白衛凜選中的那個「膿包」，他不知道是自己幾世修來的福氣。

不得不說這招棋雖說不上妙，至少是有很有效的。

白衛凜忽然嚴肅起來，像是說給沈舟聽，也像是說給自己：「他雖然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好，但既然我選擇了他，我一定會盡全力對他好，護他周全。」

突如其來的申請不禁讓沈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瞧著白衛凜認真的神色，他心中怎麼也氣不起來了。

無論怎麼說，白衛凜都是為了金鱗軍好。

沈舟前世行軍打仗，也做過萬軍統帥，大概能理解白衛凜的做法。

只是......

「你將尋芳院花魁放到他身邊，似乎欠思量了些。」沈舟語重心長道，「你可知那花魁的真實身份？」

白衛凜眉頭微蹙，不解道：「她還有別的身份？」

沈舟不由得聳了聳肩，白眼一翻道：「你以為我大半夜跑來這裡真是為了借錢麼？」

白衛凜疑惑地瞧著他。

沈舟道：「借錢只是鋪墊而已，先提借錢以引起所言之物，懂不懂？」

「所以，清蓮姑娘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白衛凜的神色多了幾分凝重。

沈舟覺得自己被他氣到了，起身拍拍屁股道：「本姑娘只能提醒你到此，自己慢慢查去吧。」

白衛凜也起身，披了件袍子就要出去。

沈舟怔怔，急忙攔下他：「你要做什麼？」

白衛凜凝重道：「你雖不告訴我清蓮的身份，但聽你的語氣，她必然會對沈先生不利。我去他房中保護......」

沈舟哭笑不得，費了許多勁兒才將白衛凜按在床上。

「你且放心，短時間內清蓮絕不會傷害沈舟。你之後只要兩辦法讓清蓮離沈舟遠一些便是。」沈舟循循善誘，但並未直說讓白衛凜把清蓮送走。

說出來會顯得太過刻意。

沈舟覺得，以白衛凜的聰明才智，必然能自己想通。

來時沈舟翻的窗子，離開時光明大正將門打開，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白衛凜披著外衣，許久沒能再睡著。

他方才聞到「棠梨姑娘」身上似乎有酒香，那酒還是宮中御酒，白衛凜下意識以為「她」是宮裡的某位。或者某個重臣的人，畢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喝到御酒。

但他走後，房中依舊有酒香，白衛凜才想起前天沈舟醉酒打翻了酒壺。

那並不是「棠梨姑娘」身上的味道，而是房中未散的酒氣。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