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易長笙所猜想的那般，程雁昭打算替他去聚緣樓見秦嶼，明日便是易長笙同秦嶼的約定時間了，於是今日夜裡易長笙便帶著程雁昭先去了聚緣樓。

聚緣樓的掌櫃明顯是同易長笙很熟悉，哪怕易長笙蒙著面，他也迎上來將易長笙帶進了後院，然後才道：「主子吩咐過公子今日可能會來，早就讓小人在這裡等著了。」

易長笙落了座，他道：「計劃有變，還望掌櫃通知你家主子來一趟。」

掌櫃一句話也沒說，聽了易長笙的話以後便退了下去，還關上了門，易長笙對程雁昭道：「這兒的幕後主子大人大抵聽說過，是暮辰國兵馬大將軍梁森黎。」

「易長笙，你騙我？」易長笙的話音剛落下，程雁昭便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沉聲道。

僅僅是一瞬間，易長笙便反應了過來程雁昭在想什麼，他忙道：「大人想多了，暮辰皇殺了我的母妃，將我趕出皇宮，我同他不共戴天，斷不可能為他效命。」

脖子被程雁昭掐著，導致易長笙說話的時候都有些艱難，好在一句話說完，程雁昭總算是放開了他。

易長笙知道，程雁昭會反應這麼大，全然是因為梁森黎這個名字。

梁森黎，暮辰國兵馬大將軍，手握暮辰三分之二的兵權，深得暮辰皇信任，可謂是暮辰國的一柄護國之劍，眾人皆知，而梁森黎自己也立過誓，此生不會背叛暮辰君王。

提起梁森黎，第一時間想起的恐怕就是他手裡的兵權和他對暮辰皇的忠誠，也不怪程雁昭會懷疑。

畢竟程雁昭是大楚重臣，他完全可以懷疑他易長笙是借著談合作的名義把他騙來暮辰再聯合暮辰的兵馬大將軍置他於死地。

程雁昭看著易長笙沒說話，易長笙知道他是在等一個解釋，他們現在本就是合作關係，這種事易長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他說：「梁森黎喜歡你們大楚郡主，郡主的死一直讓他懷恨在心，只是他身份原因，不能公開同暮辰皇室做對。」

頓了頓，易長笙又道：「郡主跳城樓以後，雖然梁森黎沒有出來收屍，但是卻一直保護著郡主的屍體，後來我去收屍的時候，梁森黎一直跟著我，看著我把郡主埋了，他才出來問我想要什麼。」

「你說梁森黎忠於暮辰皇，你在他的地盤上害了暮辰太子，他能饒了你？」程雁昭問，常年混跡朝堂讓程雁昭一下子就找到了易長笙話里的疑點。

「大人想多了，梁森黎說只忠暮辰皇，便是真的只忠於皇位上的那個，哪怕秦嶼是名正言順的暮辰太子，只要他還沒坐上皇位，在梁森黎那裡也只不過是個陌生人。」

「更何況秦嶼還毀了梁森黎的心上人，這梁森黎心裡指不定怎麼恨他呢，我做這種事，梁森黎不主動幫忙便是給暮辰皇室留足了面子。」易長笙說。

易長笙這句話說完，門外隱隱傳來了腳步聲，沒多久門就被推開了，來人穿了件黑色的勁裝，頭髮亂糟糟的，臉上滿是鬍渣，眼睛裡更是布滿了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