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他說我沒人疼
小說: 王兒套路深 作者:暖暖--YuuKi 字數:2119 更新時間:2020-05-02 04:31:09
我叫狐時遠。
是個王子。
也不是個王子。
因為沒有人認為我是個王子,但他們偏偏又都叫我「殿下」。
我出生在一個寒冬,聽說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我娘身邊圍滿了人,他們都等著我的出生。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人里沒有一個父王的人,他們全都是我那個王叔的手下,來監督我的出生,據說是害怕我剛生下來就被我父王弄死在褓襁中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平安出生了,只是我出生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名字。
母親不敢私自給我取名字,只能給我取了個乳名叫「勇兒」,她希望我勇敢。
在我百日宴的時候,父王迫於壓力,給我辦了個小小的見面會,好歹是狐家第一個孫字輩,我那個王叔總是喜歡讓我出現在人前。
據說是,這樣父王就不能暗戳戳把我弄死。
我那個時候還挺感謝這個王叔的,想著,說不定沒有他,我可能真的早就被我父王弄死了。但後來我就不那樣想了,因為我發現,我會有這樣的日子,全是他設計的。
不過那還得很多年,先說百日宴的事情吧,那天下著小雨,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勉強的笑,有人問我父王,我叫什麼,父王剛剛要開口,外面就來了一群人。
好像是王宮裡的人,他們宣布了我那個王叔的一道旨意,要把我們流放到洺州。
聽說那是個寸草不生的蠻荒之地,更重要是,還特別特別遠。
「洺州啊,」據說我父王接過旨意,又看了我一眼,「既然這麼遠,那你就叫遠吧。」
好了,我有名字了,那就是狐時遠,時是我們這一輩的字牌。
一個月後,我還有了個大堂弟,他叫狐時翎,後來又成了南越正君楚寒雨,還是別的什麼。
反正我覺得他身世比我離奇多了,人也奇奇怪怪,只是我從來沒想過,我有一天,會因為這個奇奇怪怪的人,死了。
當然,不是他害死的,就算沒有他,說不定哪天我還是會死,他只是給了我死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那天狂風豪雨,啊,不對,是晴空萬里。
我總覺得人死的時候,應該凄慘一點,悲壯一點,配個惡劣的天氣是最合適不過。只可惜那天偏偏是晴空萬里。
那時候挺混亂的,一片亂戰。
父王和南越的皇帝,也就是我那個大堂弟的夫君,想要從歸梧閣閣主,也就是一個頂級殺手組織的頭目,的手中搶一個小盒子,說是那個盒子裡面有救大堂弟的藥。
只不過對手畢竟是歸梧閣,人家有大批殺手,還有各種玩蠱毒的異族人。
我們這邊雖然也不差,有南越皇帝,他和父王專心對付閣主,想殺了他搶藥。
還有魔教教主清明,不過他只挑強的大,根本不理睬小嘍啰。
還有大堂弟的管家,好像是葉家劍法的創始人,總之很厲害,他守在大堂弟的周圍,護著他。
所以剩下的殺手和異族人,則由南越和我遼的一些暗衛對付了。
至於我,我坐在地上輕輕摟著大堂弟,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南越皇帝請求我幫忙照看。
我中的第一支箭,是替父王擋的。
那支箭來的太突然,我也不知道我的輕功怎麼會那麼好,明明那麼遠的距離,我偏偏就越過十幾個人衝到父王面前,幫他擋了箭。
然後他一把推開了我,「逆子!」他說。因為我放開了大堂弟。
其實我明明先喊了管家,才跑了擋箭,所以大堂弟並沒有事情,不過父王生氣我也能理解。
只是南越皇帝似乎並沒有怪我,只是看了我一眼。那個管家也沒有,甚至還把我扶著,幫我折了箭尾,還給我傷口撒了一瓶止血藥,讓我在旁邊休息,先別上。
我給他道歉,他說沒關係。我問他為什麼不過去。
他看了一眼被南越皇帝和父王圍著的大堂弟才說,「他現在有人疼。」然後又看了我一眼,「但你沒有。」
呵,真好笑。
我擋的第二支箭,還是替父王擋的。
對面有個神箭手,射出的箭悄無聲息,從背後射過來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除非已經射中了。
可是,偏偏,我又看見了。
所以我又擋了一次,這次父王沒有推開我,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再次離開。
去了我大堂弟的身邊,因為有流箭飛來。
哦,對了,忘了說,我那個大堂弟是我父王最愛的女人唯一的兒子,他自然會愛屋及烏。而我呢,是讓他沒辦法娶他最愛的女人的罪魁禍首之一,所以我和我大堂弟,自然是沒得比。
這次是魔教教主幫我打落了流箭,又把我扶起來的,他噗噗笑了兩聲,我問他笑什麼,他說想活就別說話。
然後又在我新的傷口上倒了一瓶藥。
我中第三支箭就完全是自找的了,我沒有聽那個管家和魔教清明的話,乖乖在旁邊待著,我抓準時機衝到了閣主面前,把他往懸崖底下推。
沒錯,這個時機就是他被那個南越皇帝和我父王他們逼到了懸崖邊,站的不夠穩的那瞬間。
推的時候,又有一箭射了過來,可能射箭的人也沒想到,他力度控制的不大好,把我和閣主射在一起了,像個串。
當然我也沒忘從他胸口扒拉出他們一直在搶的盒子反手丟了上去,然後就抱著閣主掉了下去。
其實我會這樣做並不是想幫我父王救他喜歡的大堂弟,而是在之前這個大堂弟對我實在是不錯,也幫我擋過箭,還救過我一命。
我狐時遠雖然沒啥本事,但也不想欠別人的,所以這第三箭,和那盒藥,卻是真真實實為了我的大堂弟。
既然有人疼,那就別人疼他的人再傷心了。那個管家說的不錯,我沒人疼。既然沒有,那死了也沒什麼的,對吧?
只不過,在下落的過程中,我似乎聽見了「遠兒」兩個字,是父王在喊我嗎?應該不是,我想,因為他從來沒有這樣喊過我。
從來都是「逆子」。
我不知道多久才跌落地面,只覺得身上輕飄飄的,眼皮卻很沉,腦子混混沌沌,卻忽然出現一張臉。
一個畫面。
他微微笑著,輕吻我的眉心,我的唇,他親昵的拉過我的肩膀,把我樓在懷裡,像對待珍寶一樣。
他說,「遠兒,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