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沒理會那人，他站在冥息山頂，萬千熒光環繞於身，中間還摻雜著一縷縷藍光與它們拉扯著，慢慢從強勢變弱。

「白夜」道：「別白費力氣了白痴，你還當你是哪個十萬年前的白夜尊者？就憑這點力量，你能擋得住我？」

那縷藍光依舊沒有放棄，拼勁全力護住這身體的心臟。

所謂靈脈都是心上的枷鎖，只要靈脈不斷，心不臟，一切就都有轉圜的餘地。

數以萬計的熒光湧進「白夜」體內，他的力量進一步凝實了，溢出的血氣被收回體內，眼底的紅光被壓下大半。

細看時還能看到一絲紅芒在眼裡滑過，很快。

除去他身上的那層不同尋常的氣勢，倒是變得與之前的白夜十分相似。

「白夜」終於回頭，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人。

「你是……鬼虯？真是好久不見啊。」

「白夜」慢慢蹲下，與他平視，笑道：「那麼，你是來殺我的？還是來助我的呢？」

這人他認識，不知道什麼原因出現在那片世界，進去後迅速成為了一個組織的頭目，被白夜所管轄，也是後來刺殺那個白痴時的參與者。

居然能在這裡相遇，真是奇妙的緣分。

「白夜」在冥息店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氣味有點熟悉，只不過他當時沒有機會出來。

那個傻徒弟在他身邊，冥謹那一身修習了十數萬年的至純的靈力對「白夜」是致命的。

「白夜」不追究鬼虯是從哪來的，怎麼來的，既然白夜能來，他也就能來。

他現在只想確定這人究竟是敵是友。

這種人出現在這裡，只有兩種可能，滅掉自己，銷毀一切那個白痴可以回來的可能性；又或者是幫助自己，取代那個白痴。

「白夜」更偏向前一種可能性，因為除了那個白痴，還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鬼虯把頭壓得更低了，逼出一滴血，道：「鬼虯誓死跟隨首領。」

旁的人可能一滴普普通通的血沒有什麼，但對於去過那片世界的人來說，一滴血代表一條命。

將血送給一個人，代表了他對那個人絕對的忠誠。

「白夜」收下那滴血，笑道：「首領？既然如此，也好，你可以留下。」

多一個絕對忠誠的幫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

「白夜」慢慢下山，鬼虯跟在他身後飄著，他被困了十萬年，神脈數十萬年如一日的天天凈化他，才讓他這麼長時間只積攢了一點點力量。

若是想要幹掉他身體里的那道光，奪回身體的主權，他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還知道什麼地方還能吸取力量麼？」

「白夜」問道。

「回首領，那個小徒弟在半山腰，倘若喚醒了他的邪靈之體，再加以訓練，力量可源源不斷。」鬼虯道。

「邪靈之體？」

「白夜」冷笑，那個白痴救下的小徒弟怎麼可能是簡單的邪靈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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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白夜」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冥謹，氣息微弱，血液染紅了地面。

湊近了，能感覺到他身上慘留著很嚴重的鬼虯的氣息。

「你做的？」

他漫不經心的翻著冥謹胸口的衣服，抿唇輕笑：「斷了一層？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