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肆情不自禁想俯身親吻，卻在吻即將落下的一瞬間，猛然驚醒。

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牢牢撐在陸景晗的耳邊，哥哥的手也繞上了他的脖頸，哥哥在難耐的低吟，用滾燙的額頭蹭著他的鎖骨。

「哥...」他喘息，說：「你還好嗎？」

這簡直就是在說一句廢話，只要不是一個瞎子，都能看出來陸景晗現在意識全無，信息素正在暴動，在這個房間里已經充滿高濃度的Alpha小青柑信息素的味道，要是有個Omega在這裡，百分百能瞬間發－情。

吳肆抓住哥哥的手，嚐試著用信息素壓下陸景晗的信息素，卻沒想到兩人的信息素不但沒有互相排斥，反而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愛人，恨不得時刻黏膩在一起。

陸景晗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得一顫，艱難的睜開眼睛，又用力咬了一口舌尖，疼得他直冒汗，入目的先是一盞亮的人眼睛不住流淚的吊燈，他微皺著眉抬起無力的手擋在眼睛上，「...好亮。」

Apical主唱陸景晗，能夠從千百個出色優秀中被選出來，那一口嗓子定然是絕對優越，而現在的聲線卻嘶啞難聽，活像是幾天幾夜沒喝水，又掙扎著嘶吼了好幾輪。

吳肆聽到他聲音後，眼眶瞬間就紅了，忙過去關了大燈，用手機照明摸索著開了旁邊的小燈，就只有一盞暖黃色的貼牆燈，不至於讓人黑燈瞎火。

吳肆扶著陸景晗坐了起來，就算之前對這哥哥有太多的失望和憤怒，現在也是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了。

這是吳肆最喜歡的哥哥，無論這個哥哥做了什麼事情，只要他對吳肆笑一笑，招一招手，吳肆就能忘了之前太痛徹骨髓的事情，擦幹眼淚，重新對這個哥哥揚起笑。

陸景晗眼神還是有點恍惚，他看不太清，除了那個趁著昏黃的燈光似乎渾身都在發光的少年，「小肆...」

他聞到了吳肆的信息素味道，很濃，甚至是自己的身上，都有那濃濃的巧克力味兒。

「嗯，」吳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哥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不許騙我，要說。」

陸景晗聽到最後那句熟悉的叮囑，不由得笑了笑。

剛出道那幾年吳肆年紀小，基本上新歌一出就要換造型，作為年齡最小的老小，吳肆一個勁兒地折騰自己的頭髮，一個星期能染四五回頭髮，後來那濃密的頭髮就算生命力再頑強也抵不住這麼蹂躪，有很長一段時間吳肆都在瘋狂掉頭髮。

每天早上一起床，枕頭上就有好幾根頭髮，陸景晗心疼他，找了好多人，問了無數種保養頭髮的方法，每天進來看吳肆，他總要去看看那枕頭上還有沒有頭髮。

吳肆雖然年紀小，但是從小家教嚴，又是從小當練習生，所以總歸是比同齡人超出幾分成熟，他總會在起床的時候把枕頭上掉下來的頭髮扔掉，給日常進來檢查的哥哥看幹幹凈凈的枕頭。

看著哥哥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吳肆總是想笑。

後來有一次東窗事發，他起的沒哥哥早，被當場逮到，這才有了後面的那句「不許騙我，要說」。

其實從很早之前，我的生活中就已經滿是你的痕跡了，擦也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