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和小點心上來後，白英圖先給他倒了滿杯酒，然後再倒自己的。

許琰沒有客氣，端起來先抿了一口，接著拿了一串烤肉吃。烤肉很酥軟，上面撒了花椒，咬下去的時候舌尖有麻麻的感覺。

「X中是所好學校，歷年來『人才輩出』。」白英圖咄了口酒水，眯起眼睛，「我聽說前兩年學校出了個大新聞，講的某學生表面上是個普通富二代，背地裡卻非法販賣煙酒，還在市中心以個人的名義買了一套房。」

許琰盛了一小碗飯，專註地吃著，置若罔聞，連應聲都沒有。

「絕大部分人類在成長到一定年紀後就會學著偽裝自己，會把不被世人所接受的那一面藏起來，給旁人留下一個好的形象。」白英圖不緊不慢地說著，他在觀察對面許琰的反應，「或許在你成長後認識的朋友，也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第二個身份。」

許琰將只聽不說貫徹到了極致，反正他也沒有所謂的第二個身份，就算白英圖說出花來，也沒法從他嘴裡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調查過你的身份，」白英圖直接進入主題，「211大學畢業優秀學生，大二就考取了高中教師資格證，畢業後一直從事其他工作，在不久前收到了X中的邀請來這裡教書。」

許琰抬頭看了他一眼，補充道：「我只是個普通人，你查我能查出什麼名堂來。」

聞言，白英圖突然輕笑出聲：「當然查出了很有意思的東西。從你畢業到來X中教書的這幾年裡，你的資料顯示空白。」頓了頓，他繼續說，「很奇怪吧？上面只顯示『從事其他工作』，再往下查就查不出來了。」

「……」

「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白英圖又小抿了一口酒水，「你的個人資料很奇怪，像是有人刻意在保護你的身份信息一樣。普通人會有這樣的『待遇』嗎？不可能的。」

許琰說不上話來，他低著頭埋頭猛吃，三兩下就把烤串吃剩下了兩串，最後兩串他沒再好意思伸手去拿，扯了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頭。

「你說的這些我聽著也覺得很震驚，」許琰不緊不慢地說，「但是我保證，之前幾年的信息為空白這件事我一概不知。」

白英圖看了眼一旁剩下的烤串，沒有動。

「或許你可以解釋一下我們的兩次偶遇？」

「巧合。」許琰嘴上這麼說著，自己都不太能說服自己。

暫且不論第一次在商業街的那次見面，就說前陣子的事，大半夜的跑到荒廢的小別墅里，怎麼看怎麼奇怪。

果然，白英圖又露出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低低地重複了一遍許琰的話：「巧合？」接著便低頭抿酒。

白英圖不太能喝酒，不管濃度多低，他每次喝都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有時候一口喝大了，就會緊緊地皺起眉頭，然後慢慢地咽下去。

就像現在這樣。

許琰暗落落地觀察對面人的表情，看著對方明明不喜歡喝酒，卻硬要喝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問不出什麼話來。」白英圖皺著眉頭把酒杯放下，從兜兜里掏出一顆糖，剝了糖衣後塞嘴巴里，「我想下次我們還會在某個特殊的地方偶遇。」

許琰仰頭露出了一個毫無破綻的微笑。

回去的時候天還大亮著，許琰又去超市買了兩大提的東西，用來補充雪櫃和小零食庫。他並沒有將白英圖的話太放在心上，不過對「空白的資料」也感到有些困惑。

或許是小和尚給自己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