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代天子,可悲可嘆】
小說: 招魂師 作者:君竹不凡 字數:2376 更新時間:2020-05-10 04:01:18
蘇二狗死去,染竹生和沐十安安頓好那四十七個童男童女的遺體,準備帶著蘇二狗回南州懷瑾蘇家,這事遲早還是得告訴蘇夜懷,只是怎麼開口染竹生還沒有想清楚。
臨走的時候染竹生找到因空子,他眼神空洞的問著。
「師叔,此劫你可算到了。」
「算到了。」因空子望著他隨即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我只能說枯木逢春。」
「師叔……」
「別問了。」
因空子拂袖離開,他未能保住蘇二狗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不管是他是否出手相救這蘇二狗也只有死路一條,也許死對她來說才是重生。
回了客棧,發現喬十雨在哪兒早早的等著了見著因空子回來一臉焦急。
「大師怎麼樣,你找到那個黑衣人沒有?」
因空子搖搖頭向喬十雨招招手:「跟著我。」
喬十雨不解但還是跟上去了,走的方向是皇城。
「大師幹嘛呀,父……」看了一下四周沒人注意壓低聲音:「父皇都說了讓你帶我走,你又把我帶回去這不是誠心糟他心嗎?他本來就夠討厭我的了,他一直嫌我麻煩。」
「要回去,現在變了,你得回去,其實你永遠都不是他的麻煩,他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因空子止步望著他,嘆口氣,這事也不能滿他太久,這磨難不克服怎麼統領這個凡間,深吸一口氣接著說。
「你的父皇已經駕崩了。」
喬十雨一驚轉而笑著拍拍因空子的肩膀。
「大師真會開玩笑,明明大師和我昨天早上才與他見過面,我給你說大師,你開玩笑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笑太嚴肅了。」
「我說真的,你……父皇駕崩了。」
因空子一字一句說的很重,喬十雨低著頭笑僵在臉上,拍肩膀的手握成拳頭打著因空子的肩膀,力道越來越小,開始抽噎起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
「大師……大師為什麼不騙騙我……為什麼不騙騙我?」
四周的行人只是疑惑的看一眼也聽不到這奇怪的兩人說些什麼便繼續幹自己的,因空子不會說安慰的話,只是邊拍他的肩邊說著。
「你將會成為漓城的王,所以振作點,你父皇還等著你讓他入土為安。」
說到這兒喬十雨才抬起頭抹掉滿臉的淚水,默默地向皇宮走去,他的背影看著是那樣蕭瑟。
因空子二人在宮門與士兵爭吵,原因是這士兵不認識喬十雨不讓進,說是皇上突然暴斃,封鎖了皇宮,喬軒雨執行死寂是在一個法陣里,外面的人看不著聽不著裡面發生什麼,法陣一破,裡面除去生物,死物都會消失。
因空子哪兒還跟他廢話一把把他敲暈見喬十雨的目光疑惑解釋道。
「你太子的名號的都壓不住他,我一個小小的國師能行?」
喬十雨沒說話走了進去,直接去衣坊取喪衣,大殿上已經布滿官員在嘰嘰喳喳的商量立位的事和皇上的突然自殺,喬軒雨的屍體被宮女帶下去了洗潔換龍袍。
原本熱鬧的大臣看著走進來披麻戴孝的太子全都閉了嘴消聲,看著他身後身穿白衣的因空子頭更是低下一尺。
「左傅父皇在哪兒?」
「嗯……回太子,殿下的龍體在殿後的凈洗池。」
「左傅,父皇的凶禮(古代對皇帝喪事的稱呼)就由你操辦一下,父皇生前最器重你,左傅做事細心本太子也放心。」
這左傅表情有些難堪,誰不知道他左傅可是出了名的嫌棄麻煩,這麼一說到自然是想刁難,也不能反駁。
「左傅遵命,回太子殿下,這凶禮還是照舊辦?」
「就……」
喬十雨這話到嘴邊又被咽回去,看向因空子,只見他幻出個聖旨遞給左傅。
「這是陛下生前擬造的聖旨,陛下的葬禮將按上面寫的辦。」
左傅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陛下的字跡,趕忙作揖:「臣接旨。」便下去準備了。
染竹生被關到地牢的時候閻如玉就已經但知道他的危險,迫於不敢自行去見他,只好讓黑白無常去看看,兩鬼差趕到漓城的時候才發現染竹生已經離開了,望著守在棺旁邊的喬十雨看著因空子。
「因大師可否告知竹君去向,是否有難,我等好向閻王報告。」
「去了南洲懷瑾蘇夜懷家中,無事平安,讓閻王放心。」
「感謝告知。」
謝必安和范無救看盡凡間疾苦,生離死別這種家常便飯的事也無感,謝必安走過去拍拍喬十雨的肩。
「孩子,記住你將是這凡間的王。」
「我父皇會轉世嗎?」
「會的,他是真命天子會投個好人家。「喬軒雨罪孽深重,入不了輪迴,死的時候應該魂飛魄散了,但這對他的孩子來說太殘酷了。
喬十雨這才覺得舒心一點,范無救喚回謝必安告辭離開,回地府向閻王稟告。
喬十雨看著棺內的喬軒雨。
「大師真的不能按照皇家規矩來嗎?真的只能簡單的挖個坑埋了嗎?」
「這樣會減輕一些罪孽。」
「我也不能去送行吊念?」
「你是天子去不得。」
「……父皇你可真的是不懂事呀……」
緊接著就開始抽噎起來。
左傅連同因空子把喬軒雨埋在漓城的外郊,那左傅拿著鐵鍬挖土礙於因空子在,怕他回去向喬十雨告狀也只是不滿的哼了幾下,他實在想不通先帝為什麼要擬造這麼一道離譜聖旨,難道風風光光的埋在龍脈不好?
喬軒雨的墳真的很簡陋,簡陋到連墓碑都沒有,左傅嘆口氣將鐵橋扔在一旁。
「一代天子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可悲,你說是吧國師。」
因空子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喬軒雨多燒幾張化惡符。
左傅也沒接著問,事辦完後就回來府邸,因空子回到皇宮看著遣退了下人獨自坐在後花園的涼亭里的喬十雨向他走過去,看見他在看一副人物畫撇撇眉。
「先帝已經埋葬好了。」
喬十雨抬頭望向他將畫放桌上,落寞的臉色擠出微笑。
「辛苦國師了,國師可想過再留幾日?」
「陛下,明天你就要登基了,我應該盡的職務也完了,後面的路看你自己,我會時常回來看看的。」
「還是要走呀,我就知道留不住,也罷,反正你是這漓城的國師也跑不掉,記得逢年過節回來陪陪我。」
「是陛下,那臣告辭了。」
因空子其實也放心不下這個孩子,但當日他所行之事真的不能扭轉任何,一切都是定數,轉身離去,身後喬十雨的話顯得格外無力。
「大師呀我其實很害怕的。」
因空子嘆口氣停步,沒回頭。
「先帝是不會希望陛下如此的。」
這次走的很決絕,他怕稍遲疑一步就會留下來,上輩子的恩怨了了,這輩子的恩怨還在暗暗發芽。
喬十雨將目光移向那副畫中人物的臉,這畫是在喬軒雨的密室中找到的,當時供奉它的香燭才燒盡沒幾個時辰,應該是喬軒雨死之前點的。
看著那堆積的香灰,所以他日日供奉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看裝扮好像是位將軍,這位將軍熟悉又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