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珏撇了撇嘴，然後繼續用著午膳。

趙景恆見趙珏這次這樣乖巧，倒是有些驚奇。

難道是葉子漓這個太傅的教導起了作用？

嗚嗚嗚，太好了！他們家這個混世小魔王總算是有剋星了！

「珏兒，今日葉太傅都教了些什麼呀？」

「嗯......教了《大戴禮記》和《孟子》。」

「那你聽進去了多少？」

「......」

「隨便說說就行，又不是讓你背書。總不能一點都不記得了吧？」

「一點都不記得了......」

「是我不好，今日是葉卿第一天來南書房給你上課，我應該去看看的。結果我光顧著教墨九射箭，忘記了這件事情。我明日一定去。」

趙珏正在喝湯，聽到趙景恆明日要去南書房聽他上課，他差點嗆到了。

「咳咳咳。」

「珏兒，你怎麼了？」

「沒事，我吃飽了。皇兄慢用。」

說罷，趙珏就神色黯淡地離開了。

趙珏走後，墨九立馬放下了筷子，站到了一旁。

「你怎麼也不吃了？」

「臣也吃飽了。」

「不會吧，朕聽墨一說，你昨晚上一下子吃了五碗米飯。怎麼在朕面前，食量就小得跟小貓一樣？」

「陛下明明非常疼愛王爺，為什麼還要拿臣來做擋箭牌？」

「怎麼這麼說？」

「在王爺面前，陛下從來都不自稱『朕』，王爺走後，陛下就開始用『朕』了。」

趙景恆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

「不會吧，朕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陛下，臣還是和墨一哥哥他們一起吃吧。」

「不用，你坐下。我答應你，以後和你在一起，我盡量不用『朕』這個字。」

墨九心中一暖，但嘴上還是道:

「臣就是隨口說說，陛下不必當真的。」

「你和珏兒年齡相仿。我看到你，就馬上想到他。他從小被眾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喜歡任性妄為。我今日利用你，是想告訴他，我其實沒有那麼寵愛他。只求他以後可以少給我惹些麻煩啊！」

「臣很羨慕、很羨慕王爺。臣好像......從來都沒有任性過......」

趙景恆實在沒有想到，墨九竟然會因為他的幾句話而委屈哭了。

他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墨九，笑道:

「小男子漢的，怎麼可以哭鼻子呢？珏兒都已經有一年沒哭過了。」

墨九接過手帕，擦了又擦鼻涕，然後又遞還給趙景恆。

趙景恆略微有些尷尬了。

這手帕已經被墨九給弄髒了，他是不想接過來的。但是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妥，墨九該不會認為自己嫌棄他吧？

墨九也意識到了尷尬，他就手帕塞進自己的衣服裡面。

「臣洗幹凈了之後，再還給陛下。」

「不用，送給你了。」

趙景恆剛剛還跟墨九洋洋得意地說趙珏已經一年沒哭過了。

他不知道的是，趙珏放下筷子的那一刻，眼淚就已經在眼眶打滾了。

在他走出用膳的房間的那一刻，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