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狐狸精？？！」白止額頭上的青筋乍現，瞬間便收回自己的狐尾，抬頭恨恨地看向了這一眾小妖。他當然知道是白辰在戲弄自己，可是他生平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叫他狐狸精。這群山妖，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當然是叫你啊！」那隻黑熊怪還在哈哈大笑。

「撲哧——」

而在半里外的一棵梧桐樹上，白辰本來隱蔽著氣息，卻也一下忍不住就嗤笑出了聲。

「師尊，你幹嘛要這麼戲弄小師叔呀？」穆昀有些汗顏問。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師尊這麼為老不尊。

「也沒什麼，一時興起而已。」白辰謙謙一笑，完全看不出是幹了什麼虧心事的樣子。

「好吧。」穆昀不禁撫額。

「你找死！」而白止在山門前陰著一張臉，反手對那隻黑熊精就是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黑熊精應聲倒地。好歹也是修了幾千年的老妖精，竟被這區區一記耳光……就直接抽昏了過去？

「嘖嘖，原來白止師叔，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面。」穆昀眼神震驚地看向師尊，有些害怕。因為白止現今這副窮凶極惡的模樣，實在是與他記憶中那個，滿臉賤樣卻又男子漢能屈能伸的小師叔差異頗大。

「他其實很兇的。」白辰只是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呃……」穆昀感覺自己頭上飛過幾隻烏鴉。只聽見那邊又是一陣接一陣清脆響亮、相當富有節奏感的耳光聲。

不多不少，整整七十二記，那一眾守門的倒霉小妖，就個個倒栽蔥趴在了地上。

看見他們全部被抽昏了頭，白止才憤憤地一腳踹開山門，趾高氣昂地走了進去。

「我們也進去。」白辰低聲道。

而在山門之內，其實也另有乾坤。

只見白止一腳踏下，虛空之間便瞬間神光大作，狂風四起。乾天、坤地、巽風、震雷、坎水、離火、艮山、兌澤，一個接一個護山大陣接踵而來。可是白止卻還全程冷著一張臉，不紊不亂，抬手之間一力破萬法，不管是什麼級別，多精心布置過的法陣襲來，都完全擋不住他的腳步。

「這也……太厲害了吧？」穆昀吞了吞口水。這其實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白止出手，手段凌厲到有些刷新他的世界觀了。

因為在穆昀的認知里，白止師叔，不該是驪山最廢材的一個弟子才對嗎？

「神母娘娘麾下親傳弟子二十四，唯一一個境界止步在上仙境的，就是你白止小師叔了。」白辰輕聲道，「白矖師姐排行第一，掌驪山主脈十巫殿數萬年；我勉強排進前五，主掌東崑崙雲崖宮；而白止他卻一直排行最末，哪怕是算到現在，也不過是一介散仙而已。你是不是就因此認為他很不濟？」

穆昀點頭，他之前的確是這麼以為的。

「其實不然，」白辰卻對穆昀搖搖頭，道：「哪怕是那個九霄山的姜嵐，也未必能勝過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