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燈燭
小說: 探陵錄 作者:书生九华 字數:4352 更新時間:2020-05-19 21:01:13
白九林抓著陸連的手,慢慢往轎子里挪,等他兩隻腳都進了門,整座轎子便被抬了起來,能夠明顯感覺到一陣凌空之感。
手上抓握的力道稍微重了些,白九林靠在轎子左面的座位上,陸連的手還握著他的手沒有放開。
盯著兩人交握的十根手指,白九林想到一副搞笑的畫面,緊繃的神經一下鬆了,噗呲笑出了聲來。
「喂,陸連你該不會扒拉在轎子上面吧?」
這座迎親轎高約三米,能容四馬並排拉轎而行,可以稱得上是個移動的小型房間了,即便白九林坐在轎門處,可陸連想牽他的手,也得廢上老大勁兒。
「你真是史上最慘的新郎官了。」新娘坐轎里,新郎爬轎外,哈哈哈。
此時白九林並未覺著自己這將自己嫁了出去的想法有何不妥,笑得越加誇張。
「不,我是世上最福祉的新郎。」陸連一手掛在轎子的雕花木樑邊上,一手握著白九林的手,也是笑得開心,「竟能娶到你。」
白九林坐在裡面聽聞此話,一瞬間心臟跳得飛快,甚至快到有些生疼,「哼,嘚瑟什麼,有人拜了天地還不是沒法洞房。」
話音剛落,轎子便是一陣震動,白九林只感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經竄到了他的旁邊。
「你若是想要一個完整的洞房,為夫不介意現在開始。」
你不介意我介意!非常介意!
這時白九林才感覺自己有點危險,頗有些玩火自、焚的意思。
「等等,你別亂來啊!你看,周圍全是不人不鬼的玩意兒,它們嘰嘰喳喳的也好吵啊,再說了這轎子也不知道在往哪裡走著……」白九林嘴裡噼里啪啦的說著話,企圖轉移陸連的注意力。
「停下。」只聽陸連朗聲說了一句話,原本抬著轎子在行進的隊伍竟然就這麼停了下來。
「安靜。」隨著這句話說出口,侍者們嘴裡的唱腔也停了。
「散開。」
白九林寒毛豎了起來,感覺到一直縈繞在身邊陰冷的氣息也消失了?!
做完這一切,陸連微微抬起下巴,大刺刺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白九林全身上下,就像是在說,你提提看還有什麼要求沒有,我一併給你解決了。
卧槽,陸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挑釁你了,麻煩收了神通!
白九林縮了縮脖子想要躲開,可手還被對方握著,沒躲開。
還沒想好怎麼向陸連說討饒的話,眼前遮擋視線的一層薄紗慢慢的被移開了。
抬起頭來一看,原是陸連用之前拿到的那桿秤桿挑起了他的蓋頭。
心碰碰的跳,白九林的牙齒咬著下唇,不由得紅了臉。
「我這伶牙俐齒的娘子怎的不說話了?嗯?」陸連將蓋頭挑開之後,扔開了稱桿,另一隻手找到了白九林的手掌,脫掉他左手上的手套,接著分開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交錯,讓兩人雙手十指相扣。
額頭抵著白九林的額頭,強迫他游離的視線看向自己這邊,嘴唇和白九林的唇瓣也就隔著一厘米、半厘米不到的距離,若即若離,卻又不吻上去。
「娘子可知,這衣袍之下本該沒有褲裝的。」說話間一隻腳已經插入了白九林雙腿之間,膝蓋抵著中間,有意無意的磨蹭著。
「什麼意思?」白九林的呼吸不由得加重,跟隨陸連的引導,一步步步入陷阱。
「意思是——我想看。」你能脫掉褲子,完全像是古時那般穿戴這身衣袍麼?
這個變態!
白九林一時語塞,但真的認慫好像又輸了。
他今天豁出去了!
「就只敢看看?呵,你也就這樣了。」稍稍施力鬆開陸連的手之後,白九林用一隻手按在陸連的胸口,推了他一把,自己則借著這道力道反躺倒在轎子的地板上。
一開始他便注意到了,轎內地上鋪了羊毛毯還是什麼之類的,踩在上面非常的柔軟舒適,當然躺來也很舒服。
白九林的手伸進自己的腰帶里,很麻溜的脫掉了褲子,想了想,故意將脫掉的褲子一件件扔到了陸連頭上。
「好好聞聞味道吧,賞你的。」說著這話的白九林,那雙大白腿少了牛仔褲的包裹,正大刺刺的疊在毯子上。
腿肉的表面上虛虛蓋著一層紅色薄紗,將他的皮膚承得更為白皙。
注意到了陸連的視線,白九林勾唇一笑,嘴唇伸出一小截舌頭,舔含著自己的指頭,眼神像長了勾子一般,用另一隻手一點點撩開虛擋著大腿根的裙裝。
「還想看更裡面嗎?好、夫、君。」
面對這副畫面,陸連忽然感覺鼻腔里一陣酥麻,趕緊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好在剛才為了驅使那些鬼物,他刻意用轎外木樑的菱角將手掌的皮膚劃破了,這會兒手掌上也有殘留的血液。
應該不會露餡。
臉頰和鼻子嘴唇上都被陸連自己摸上了血痕,此刻他看來有些狼狽。
陸連平復著呼吸,心說白九林應該不會發現他流鼻血了。
實際上白九林心底都快笑翻了,將被自己舔得濕漉漉的手指從嘴裡拿了出來,便去捉陸連的手,將獃頭鵝一樣的傢伙的手順利抓到了懷裡,翻開這人的手掌果然看到一道大約四五厘米的口子。
頓了一會兒,便直接伸出舌頭去舔傷口。
陸連和他說過,他們彼此的體液都能讓對方身上的傷口癒合,給他舔一下,應該有用?
「怎麼了,現在我這人狠話不多的好夫君,也啞巴了?嗯哼?」白九林還記恨著陸連一開始調笑自己的話,看陸連的手掌傷口舔得差不多了。
他便伸出一雙手環抱住陸連的脖頸,整個人騎到了陸連的身上,又開始作妖,那雙漂亮的媚眼,死死的盯著陸連的眼睛,一點點舔他臉上殘留的血液。
「你總是出乎我的意料。」陸連啞著嗓子,彷彿死命的壓抑著什麼,聲音沙啞得可怕。
他的手不停的磨砂著白九林光滑的大腿,就是不去摸最裡面的銷魂地方。
白九林用屁股磨了磨下面那根巨大的昂揚,也不管它是不是燙得要爆炸了,忽然直接從陸連身上站了起來。
「你想看,我給你看了,現在看也看完了吧?那咱們可以走了。」
憋死你!
「我覺著自己沒看清楚。」陸連抓住了白九林的腰,說著又想要將人往自己懷裡拉。
「你沒看清關我什麼事,早給你機會了。」白九林這會兒有尾巴一定翹上天去了。
哼哼,扳回一城!
「我求你。」
「求求老婆再讓我看一次。」
「這次我一定看得非常認真,非常清楚。」
哈哈哈,陸-老流氓-連,你也有今天!
「唉,本來呢也不是不行,可是這破地方——」白九林以上位者的姿態抓住陸連的頭髮,湊近他的耳邊,帶著十二萬分的愉悅開口,「什麼都沒有準備,很可惜呢。」
「有準備就可以?」陸連壓抑著洶湧的慾望,將自己的臉貼到了白九林的腰腹上,手指已經伸入了裙褲,肉貼肉的揉捏著他柔軟的臀肉。
「唔、嗯。」白九林被摸得舒服,發出的嗚嗚聲,倒像是答應了,就算是沒答應,陸連聽這聲音,也當他答應了。
陸連當即拉開寬大的袖袍,在白九林的眼皮子底下掏出套子若幹盒、潤滑液滿滿的一瓶。
白九林此刻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了起來,手指著陸連不知說什麼好。
巨大的危機感迎面而來,只得挪著雙腿往後退,可屁股還捏在對方手裡,能往哪裡跑?
「對於洞房花燭,你還有什麼要求麼?為夫的好、娘、子。」陸連舔著自己的嘴唇,此刻眼眶裡的那雙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猩紅的獸瞳。
我能說洞房花燭的時候,不想要新郎官麼。
白九林哭唧唧的捏著裙擺,可惜裙擺下方什麼都沒穿,這樣徒勞的阻止動作,除了讓面前這位更興奮之外,什麼用也沒有。
「輕、輕點。」只能賣個乖,希望一會兒別被、操的太狠,他還要出去見人的。
「嗯。」反正一會兒被磨得難受,喊著弄重一點、再狠一點的那個也會是面前這人。
「一、一次就收手。」好羞恥,這轎子被那些個鬼物抬到哪裡去了?不會就在門口吧?希望速戰速決。
「嗯。」陸連心底的算盤噼里啪啦的響,進去之後一直不出來,那也算是一次。
……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左右。
特種兵有好幾次都按耐不住,想要換上匣子里剩下的衣服出去找人了,都被魏建國和黃忠攔了下來。
「這些鬼物對人氣極度敏感,要是你們幾個衝出去,不但幫不上忙,還很有可能添亂!」魏建國一把搶了特種兵手裡的衣服,惡狠狠的罵道。
「要出去也是我們出去,你們出去懂個屁。」黃忠也跟著幫腔,指著自己和魏建國。
唐兵冷靜一想,也是,這幾個人說是教授可實際上全是盜墓賊,處理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們要是有法子早就去了,不至於被這些虛無縹緲的鬼物堵在門口。
「呵,你們怕不是想要單幹啊。」劉建華冷笑一聲,手裡的槍口暗暗指著兩人。
這些盜墓賊機靈得很,怕不是故意引發了墓室里的這種異象,為的就是脫離隊伍甩開他們幾個去掏東西。
畢竟狗改不了吃屎。
「別吵吵了,再等等看。」李軍國死死的深吸了一口煙,一腳踹到了牆上,外表鑲了鐵皮的牛皮鞋,發出巨大的一聲哐當聲。
頓時整個室內鴉雀無聲。
劉美美哪裡知道這幾個打的什麼肚皮官司,帶著一絲絲哭腔的詢問道,「我有點怕,可不可以把蠟燭點上?」
為了節約資源,幾個人圍坐在墓室里,也就只點了一盞手電筒,可手電筒的光亮畢竟有限,劉美美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時往室內黑暗最為濃稠的地方看去。
看久了總感覺有什麼待在裡面,每次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便會很神經質的拿起脖子上的相機,透過鏡頭去看。
早先勘探這片地方的時候,大夥兒也發現了,牆上每隔一段距離便鑲嵌著一盞燈燭,裡頭還留有某種固體燃料,似乎能夠燃燒。
魏建國見一和自己女兒一般年紀的小姑娘害怕成這樣,也就動了惻隱之心,當即站了起來,走到一盞燈燭面前,取出腰上的匕首,用匕首刀尖挑起一些燈罩裡面的燈油。
將匕首上的燈油挑到手心裡,揉開之後嗅聞了一下,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又走到黃忠面前,讓他也聞了聞。
後者搖搖頭示意沒問題。
於是魏建國便拿了打火機,和黃忠分頭,開始一盞接著一盞的點燃了室內的燈。
整個墓室被燭光照得透亮,每一處的黑暗都被驅散開來。
「這下夠亮堂了吧?你可別哭了,一會兒眼睛腫得和核桃一樣,白少他們回來,還以為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怎麼的欺負你了呢。」魏建國一面點燈,一面笑著,頗有幾分溫馨慈祥的味道。
「謝謝你們。」劉美美吸了吸鼻子,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平常不是這樣的,就是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我……總之謝謝你們。」
不止是魏建國幾人,唐兵他們也向劉美美善意的笑了笑。
「你別提了,這傢伙還硬漢呢,今天還不一樣差點尿了褲子。」李軍國說著還踹了劉建華的屁股一腳。
劉建華疼得齜牙咧嘴,沒好氣的錘了李軍國的肩膀一拳。
「我那是驚訝!懂不懂!一時間被嚇到了,反應不及!」
「唉,你還別說,我年輕時候有遇到過一次和著差不多的陣仗,實在不好意思,當時我還尿過褲子。」魏建國呵呵一笑,為緩解緩解壓力,主動說出了自己的溴事。
「喲?還有這種事兒?」黃忠來了興趣,要知道魏建國可是常家手下里,比較厲害的一方小頭子了,手底還帶了不少徒子徒孫,年輕的時候也這麼不經事?
「想聽故事?嘿嘿,要說那還是大、躍、進時期……」魏建國接了唐兵遞來的煙,咂了幾口,將那時候的故事旭旭道來。
就在墓室里的氣氛一度非常和睦,快變成故事匯的時候,門口開始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這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你們倒是悠閑。」腳步停下之後,男人磁性的聲音傳來。
陸連手裡端著一盞燈,上身穿著單薄的白色內襯的裹衣,衣領上似有沾了水的血跡,暈開了一片,但他這人卻悠然的靠在門口,滿臉的紅光,一副春風滿面的模樣,不像是受了傷。
陸連的背後不過一步遠的位置就跟著白九林,他衣衫不整的,定睛一看,身上還披著陸連走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件紅袍外套,臉蛋還有些微紅,眼角也是紅紅的。
可能受了傷的是白九林?
白九林行走的腳步有些不穩,站定在門口的時候,陸連伸出一隻手想要扶他,被後者一巴掌拍開了。
「那些鬼物已經離開了,我們繼續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