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擇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寫了好多話，他剛才就一直想說，不過好在他忍住了。

你為什麼欺騙他們，明明那些人很有可能已經死去了，而且，你明明不是什麼管理員，你和我都是已經死了的人吧，你只是懂得比較多而已。

老婆婆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啊，以後可別給我搗亂，那是因為我們要讓活著的人認為，自己總有活下去的希望，這樣才會有更多的人從這個死亡的邊緣離開。」

小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邁著輕快的步伐，繼續跟在老婆婆的後面。

宋潮汐認為自己此時此刻應該是生氣的，因為那位管理員婆婆說的話讓她產生了更多的疑惑。但她沒有詢問出來，因為她站在別人的角度上去思考這件事時發現，其他的規則都不重要，反正回到現實後都會忘記這裡的事，那最重要的也不過就是如何出去罷了。

這麼思考後。她板著臉。飛快又沉默地從書架上抽出了好多本書，她把這些書都搬到了同一處，決定從此以後的每個黑夜都要在地板上看書，看到自己實在不想看為止。

「你在幹什麼？」

宋潮汐回了一句「沒什麼」後，就結束了把自己喜歡的書擺在角落裡的任務，然後就拍了拍手，掐著腰環視四周。

心中的憤懣仍然沒有得到解脫，她還是無法接受老婆婆說的話。

「你好像不開心？」

元凡覺得她不只是不開心，反而一臉被人欺負了的樣子。

「你真的，相信那個婆婆說的話嗎？」

宋潮汐捋了捋耳旁的頭髮，覺得自己有些事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不然一直憋著會很難受的。

「啊，你在想這個問題啊？」

她覺得自己大概又是被他覺得莫名其妙了。他或許在想：只有傻子才不相信吧，

放到現實中，這種事情大概是只有傻子才相信吧。

「其實，我對我們都快死了這件事是很想新的，至於其他的，去試一試又不會怎麼樣，大不了一死，反正死了一樣沒有意識和感覺。」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在其他人眼裡，像這個世界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問題大概一點也不重要吧。

「可是，我不明白，還有很有疑點，那扇門裡面是什麼，為什麼我們會在這個書店而不是對面，這裡是我們創造的嗎，還有，如果這裡是死亡的邊緣，應該不是每個人都會被救治成功的，那沒有被救治成功的人去哪裡了呢？」

其實元凡可以攔住她接下來說出的一大堆疑問，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這些疑問被說出口後才會覺得稍有放鬆，所以必須等她說完。

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婆婆說，等到門可以進去人的時候會詳細說裡面的規則的，至於這個地方，我想大概是我們每個人想待或者是和夢想有關的地方吧。沒有被救治成功的人，可能被安放在別的地方？」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醫院，裡面躺著各種渾身布滿了管子的人，在他們毫無波瀾的表面下，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想著，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