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醫院性別診斷科裡邊兒，一個穿著淺色絨線衫，氣質安靜乖巧的男人局促不安地坐在醫生對面。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我身上的錢真的不夠做一次手術……」

醫生：「一般人都在青春期完成性別分化，十四到十八歲，說實話，你這個年紀還沒有分化的話估計就是無性別者，這個真挺少見的。」

李程秀不安地捏了兩下自己的膝蓋，失落道：「那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有倒是有。」

「真的？」

「而且如果你有合適的人選，幾乎可以不要什麼費用。」

「那是……」

「找到一個信息素頂級的alpha。」

「找到，然後呢？」

「每隔四個小時在你的腺體處咬一下，用激烈的A信息素持續刺|激你的腺體。」

李程秀愣了一下，手用力揪緊了膝蓋的布料，有點難以啟齒：「每天都咬的意思是……」

「哦，你的腺體可能會記住這個A的味道，你的性別分化出來如果是alpha的話……」那醫生抽空看了他那瘦巴巴的身材一眼，「如果是Omega，可能很危險，你下半輩子可能沒辦法跟別的人過日子了。」

李程秀漲紅了臉。這……這不是逼人找老公麼？

可他真沒有多餘的錢去做手術。

「我這兒有份雜誌上邊兒介紹了京城裡頂級的alpha，不過大多數都高攀不起。」那醫生從抽屜里摸出一本雜誌，上邊兒畫著一個紫黑色捲髮的明星，身高腿長，看上去很帥，「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你還是看看有沒有稍微喜歡一點兒的。」

李程秀道了謝，就坐一邊翻看起來。

那麼多精英人士，他只有一個是認識的。

半個小時後，那醫生又送走一個疑難雜症的病人。

「看好了？」

「……嗯。」

「你長得也年輕，要是一直沒性別，會比omega受到的歧視還厲害……」醫生慈悲之心泛濫，「我在京城也算是認識不少人，說不定能幫忙說說話。」

李程秀小聲道：「謝謝。」

醫生問道：「那個人是誰？」

李程秀：「邵群。」

醫生冷靜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李程秀：……？

2

小周面無表情：「邵總，公司外邊兒有個看著像大學生的，站了好幾天了，說是您的老同學。」

邵群冷笑：「老同學？站我公司外邊兒不給我打電話？趕走。」

小周面癱道：「他說想借一點您的信息素做匹配測試。」

邵群不耐煩道：「做夢呢吧，哪個醫院都沒有我信息素樣本，給我用這種伎倆？趕緊地，找保安給我轟走。」

小周：「好的。」

五分鐘後，小周回來。

邵群抬頭瞥他一眼：「走了？」

小周：「走了。」

邵群想了想，還是問：「他說是我哪個同學？」

小周：「他說他叫李程秀。」

邵群：「……」

邵群：「你被開除了。」

3

李程秀朝著公交站走，頭頂有幾絲涼意，好像是下雨了。

他腳程很慢，小周跟著他離開的方向很快就看見他的身影，叫住了他。

「找我？」李程秀納悶，「邵群麼？」

小周：「是的。」

「可是他剛才才讓保安轟我走。」

小周簡潔道：「是的。」

李程秀試探著問：「他……沒有說別的話麼？」

小周：「有。」

小周：「邵總說您可能在做夢。」

李程秀心想，他果然跟以前一樣凶。

小周：「是的。」

李程秀被他嚇了一跳，戰戰兢兢跟在後面往回走，都不敢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