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練功的商陸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後是公公的公鴨嗓。「皇上駕到——」

收起秘籍，商陸跳下床整理整理衣裳，踱步去門口候著。庄照影臉色不太好，商陸行禮之時也只是微微點頭。

越過商陸踏步進去坐下。「吩咐下去，朕今晚在這兒用膳。」

「是皇上，老奴這就去辦。」

支走所有下人，庄照影目光落在門口站著不動的商陸身上。「阿商過來陪朕聊聊吧，朕有心事。」

「好。」低頭來到皇上身邊，商陸沒有坐下，而是站著洗耳恭聽。庄照影示意其坐下。「阿商就不問問朕為何煩心？」

坐下後的商陸終於抬眼看了看庄照影，只一眼就叫人起雞皮疙瘩，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皇上乃天子，任何煩心事都會化解的，願意為皇上效勞分憂的人比比皆是，皇上，請不必過多煩惱。」低眉順眼的模樣倒是讓庄照影心情好了不少。

商陸想逃避這個話題。

他偏不許。

「也對，這事只要把王叔發配邊疆便可迎刃而解。」眼神死死盯住商陸的臉，生怕錯過其臉上的任何錶情。

果然，沒讓他失望。

在聽到庄梟要被發配邊疆的時候，商陸徹底像被雷劈了一樣。

發配邊疆，這不正是小說的結局嗎？

結局，庄梟被發配邊疆，屍骨無存，這一切還是來了，而且還提前來了。

商陸擔驚受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果然是個懦夫，明知道結局卻無法挽救庄梟。

方羽說得沒錯，他，什麼都沒做。

熱淚盈眶，商陸低頭強行逼回去，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卻不知，他都一切都逃不過庄照影的眼睛。

「阿商不開心了嗎？」明知故問。

庄照影抓過商陸的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擦。忍住心底的抗拒。「皇上不是說過不讓他死嗎？」

不是說話他討好他一天，庄梟就多活一天嗎。

「朕確實不想王叔死，可有些人不安分，朕，不是什麼善人，阿商應該知道吧。」有人不安分…商陸當然知道說的是誰。可難道就要讓庄梟就這麼眼睜睜走向滅亡嗎。「阿商也不必難過，一切都是王叔自取滅亡罷了，更何況阿商為他做得夠多了。朕沒有對王叔剝皮抽筋千刀萬剮已經是仁慈，王叔怎麼說也是皇室之人，皇室之人該做個榜樣，去邊疆前線抵禦外國，以鎮軍心。」

可惡的是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方羽居然親自帶兵攻打，完全給庄照影措手不及。

商陸不敢多言。

庄照影一個勁說，全是說庄梟的不是。確實，現在男主的角度看，庄梟確實是反派無疑，但商陸沒那麼大的使命感，他只是個小兵小卒，他只站在愛人的一方。

留在商陸這裡吃了飯，纏著商陸講了會兒故事後庄照影因為還有奏摺要看便離開了。

離開後商陸這才徹底的崩潰。

想起了方羽對他的諷刺，想起了庄梟對他的種種，大反派雖是大反派，但愛他是真的，對他好也是真的，他愛他…更是真的。

從枕頭底下摳出方羽給的毒藥，商陸眼裡有淚光，面容鑒定，一副赴死一戰的樣子。

再晚些，冷長君來了，帶來了商陸要的人皮面具。

兩人說了很多，直到深夜冷長君才悄然離去。

離去後，庄照影的書房，底下跪著一黑衣人。

黑衣人把冷長君來和去的時間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皇宮戒備森嚴，冷長君就算有再高的武功也不可能來去自如，庄照影怎麼會不知道。

不僅如此，就叫商陸每天做了什麼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揮手讓黑衣人離去，庄照影仰頭嘆息。「他果然還是放不下他。」「果然讓王叔死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