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很多錢，」賀照陽好笑，「想睡就再睡會兒，我叫你。」

洛簡自己揉揉眼睛，強撐著打起精神，教育賀照陽：「錢多錢少都不能浪費，留著吃東西多好啊。」

說完他軟著腿下床，差點摔了個大跟頭，還好被賀照陽抱住了。

「急什麼？我幫你。」

洛簡皺眉扭扭腰，毫不客氣地使喚賀照陽：「好吧，去給我找衣服，我要穿好看點。」

在家裡簡單吃了個早飯，洛簡就拉著賀照陽去車站了。

「你去買票我去買零食，」洛簡點點賀照陽的手，「就在這裡買。」

「我陪你一起去，萬一你走丟了怎麼辦？」

這說的什麼話啊，洛簡一臉嚴肅：「我是三歲小孩子嗎？哪兒有這麼容易走丟！」

最後還是兩個人一起去的。

這都放假好一段時間了，車上沒有什麼人，洛簡和賀照陽坐在一起，邊聊天邊吃零食。

吃著吃著，洛簡又掛念起保險單的事，他還是存著疑惑，不如趁這個機會問一問。

「照陽，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兒吧。」

「以前？什麼以前？」賀照陽摸不著頭腦，「我什麼時候的事兒你不知道？」

「……」怎麼能一句話就把人堵死呢，洛簡給自己剝了顆開心果。

開心點。

兩個人一起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賀照陽圈著洛簡的肩膀，時不時占佔便宜，心情都好了不少。

「想問什麼？」

洛簡換了個方式，準備把話題引到車禍上面：「我昨天看新聞了，我們那邊發生了一起車禍呢，還挺嚴重的。」

「所以平時讓你注意安全，以後還要出去亂跑嗎？」

洛簡：「……」

賀照陽真就像是一個爸爸，不管說什麼話題，最後都能扯到教育孩子身上。

「不、不亂跑了，」洛簡硬著頭皮答下來，「現在車禍還挺多的，特別嚇人，你不是也出過嘛，當時嚇死我了。」

「噢……」賀照陽思緒飄回以前，心裡面隱隱有些不安，「意外。」

「疼不疼啊？」洛簡現在是真心疼了，一想到賀照陽在病床的樣子，他就難受。

賀照陽挨著洛簡的小腦袋，撓了撓他的下巴，故作輕鬆道：「當然不疼啦，有你陪著我了。」

「你……你還記得那天的事情嗎？」

今天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賀照陽覺得有點不對，還是順著洛簡的話答：「那天的事記不清了，只記得我穿的還是喜歡的黑色大衣，後來嫌晦氣丟了嘛。」

這一點線索都沒有，洛簡皺著眉毛，繼續追問：「那你醒來呢？昏迷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麼啊？」

洛簡一投入就容易露餡，這個問題指向性太明顯了。

賀照陽多麼了解他，有一點異常他都能發現。

聯想起監控裡面洛簡的神情，還有那晚奇怪的問題和狀態，再加上今天……

賀照陽大概明白，洛簡在門後聽到什麼了。

他微微笑了笑，不打算直接詢問，哄著洛簡靠著他肩膀睡一覺。

洛簡坐車容易困，顛簸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手裡零食都掉了。

賀照陽看他閉好眼睛，才拿出手機，用一隻手翻著通訊錄。

他記得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