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東西也好，裝飾也好。」

因為感受不到，所以宋潮汐有些無精打采，或許也是因為天氣。外面和裡面都一樣沉悶。

「打起精神來，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

元凡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宋潮汐沒說什麼，只是坐在落地窗旁的黑彩格子沙發上，雙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外頭，元凡見此場景也只能在心裡默默悲嘆，然後就像被傳染了一樣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這幅場景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畫，畫中的兩個人一動不動。

「這裡一點都不好。」

南鹿小聲嘟囔著，宋潮汐回過頭，發現她正把一幅畫從牆上摘下來，南鹿認真看了一眼，然後說了句：「可惜了。」

突然，猛地一聲，一切都在眼前破碎了。畫的殘骸掉在地上發出讓人難受的噪音。

元凡也回過頭，他們生怕下一秒，這個女孩的淚水就會如潮水般奪眶而出。

可她並沒有，她只是用腳把殘骸弄到一邊，然後默默打開了門。

「南鹿，你……」

元凡擔憂地看著她，想說點什麼，可是一切語言在這一刻突然失去了所有色彩，任何動作也都只是無中生有。

「你們聽。」

她表情變了，宋潮汐認真聆聽。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麻雀嗎？

就在她站起來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一隻麻雀落在了門前斑駁的地板上，它叫了幾聲，然後一直看著這裡面。

它晃了晃腦袋，然後轉了個圈。

南鹿期待地把另一邊的門也打開，可是麻雀又跑到了窗戶旁邊，用嘴戳了戳後，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遠處好像還有鳥的叫聲。

它去哪裡了呢？沒人知道，也沒人去追尋。

「這些鳥看起來也挺可憐的。」

南鹿回過頭，關上門後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和宋潮汐想的不太一樣，她本以為那個老婆婆離開後，這兩個人就會保持著積極向上地態度在這裡安心等待著。

看來她想錯了，等待也不是一件值得快樂的事情。而且，這中間會出現什麼變故，誰也說不準，

未來就像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然後就會變得一無所有。

外面的雨水滴滴答答地發出聲音，它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從天空開始，結束於地面。

「我從小體弱多病，一下雨就會難受，但我很喜歡下雨，真的很喜歡。」

宋潮汐看見南鹿正看著窗外，她的雙眼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堅定光芒。

這孩子也一定會出去的吧。

「所以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出去。你們呢，也一定要出去的吧。」

「我們都會出去的，你也是吧，潮汐姐，你該不會還想著留在這裡吧？」

元凡向她投來一種莫名有些看不起她的眼神，南鹿也有些期待地等待她回答。

真是沒辦法。

「我當然也會出去。」

或許可以期待一下，萬一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或許一切都來源於一個意外，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她的心中，突然有什麼，在慢慢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