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
小說: 上神今天被調戲了嗎 作者:啊逍 字數:2078 更新時間:2020-05-23 11:22:03
夜入三更,早已潛伏在義安城周圍的人們伺機待發,只等地動山搖之際,魔族摸不清頭腦,無法判斷此番動蕩是禍是福,來個長驅直入,殺他們措手不及。
「不好,東邊傳來異動,快去通稟左司!」巡查的魔軍感知了異樣,即刻將消息傳了出去。
不消片刻,義安城內燃起燈火,那暗黑的城樓人影綽綽,一時之間,許多魔軍從城樓內衝出,往四面八方散去。
兵力分散,時機以到。
「一會兒聽我口哨為準,你們從後麵包圍,我帶人正面殺過去。」知風跟王懷遠交代了之後,一揮手,便帶著幾人偷偷往城樓潛入。
只聽夜空中響起一聲清脆的口哨聲,義安城頓然沸騰起來,駐守在城樓的魔軍寥寥無幾,知風先翻進去殺出了一條通暢的大路,一切在他意料之中,這次偷襲進行得無比順利。
在離開的魔軍返程時,又迎來一陣動蕩的餘波,崩坍的房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也壓死了不少魔軍。
「不好了!左司大人,有人夜襲!」
「來者何人?」
「是……是人族。」
「什麼?!區區人族你們都攔不住?!」
「領頭的兩位有法寶相助,我們實在不是對手啊!」
「什麼法寶?」
「好像是龍族的東西,叫火魂墜。」
「廢物!」
在左司拿上兵器要去迎戰時,城樓燃起了大火,刺啦刺啦燒得木樁倒塌。
「什麼人膽敢在此放肆!」左司手持大刀,凌空站著,火勢在他腳底蔓延,困在城樓里的魔軍,在大火的焚燒下,凄厲慘叫響遍天際。
「到底把你逼出來了!」王懷遠將鐵棍往地上一杵,仰著腦袋怒斥。
在他要飛身上屋頂與左司決鬥之時,知風攔下了他「你聽,他們有援兵從右面過來了。」
「來得正好!」
「你帶著大家迎戰援兵,我上去與那左司斗一斗。」
「好,你自己當心。」
知風點了點頭,便在火魂墜的附力下,飛上空中,與左司交戰。
地面上也迎來了一場混戰,趕來的援兵也就二十幾人,王懷遠領著眾人輕而易舉便拿下了。
而知風那邊情況卻不容樂觀,他眼盲佔了下風,好在有一身本領,會及時利用聽力來辨別敵人攻擊的方位。
王懷遠見他有些吃力,便要去助他一臂之力,可他剛有這念頭,不遠處又來了一批援軍。
這場戰鬥極其消耗體力,虧得王懷遠是從沙場上出來的,否則也吃不消。
三輪過後,他們這邊剩下的人也就七八位了,還都是精疲力竭的。
「娘的,再來一波老子得跟你們玩命!」
「解知風!」他氣喘吁吁的朝空中電光火石間的人高呼一聲「這情形不妙啊!」
知風被左司纏住,一時脫不開身,他忽然沖左司詭笑起來「派出去的四支軍隊,都回來了吧,左司還要拚死一搏嗎?」
他話音剛落,一枚帶著黑煙的飛鏢朝他投來,知風感覺殺氣,往側面避了一避,左司也趁機逃走了。
「讓他逃了。」知風輕巧落地,同大家交代。
「你有沒有受傷?」王懷遠問道。
「沒有,放心。」
「現下如何?他會不會去搬救兵,捲土重來?」
「極有可能,所以我們眼下不能放鬆警惕,先去寺廟將大家遷移到皇宮裡去。」
「為何去皇宮?」王懷遠收了鐵棍,一邊隨著知風往前走,一邊不解的問。
「你想魔軍有現成的宮殿不入住,為何非要自己搭建一個城樓?」
「為何?」
「……皇宮雖已沒落,但人皇之氣還是在的,魔軍能進去一時,卻不敢待太久,否則將耗損他們的修為,我們遷移去皇宮,倘若他們再殺過來,也能將他們困在裡邊,消耗他們的精氣,明白了?」
王懷遠瞭然的點頭。
「當心!」就在他回眸朝知風露出刮目相看的眼神時,看見一道黑影從知風左面襲來,王懷遠眼疾手快的將知風推開,自己便迎來了利劍穿心。
知風定神拋出火魂墜,砸在偷襲之人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頃刻便將此人燒成灰燼。
接著,知風耳邊響起了一聲聲,急切慌亂的吶喊「王將軍!王將軍你醒醒!」
「快,把衣服都撕下來!給將軍包紮傷口!」
「不行,血止不住,流得太多了!」
「王將軍,你不能死啊!」
知風聽著這混亂的聲音,六神無主的站在原地。
有人忽然握住他發抖的手,將他牽到王懷遠身邊「解先生,將軍說有話跟你講。」
解知風被人牽著握住了王懷遠的手,才回過神來,慢慢摸到他臉上,將耳朵湊過去。
「別難過……將士們……總念著讓我下去陪他們……我不能,不能讓他們等太久了……知風……我從來不怪你……我怪的是自己無能,現在……我總算能救下來一個……你要好好活著,別……別辜負了我……」
「……好。」知風喉嚨哽咽,鼻尖掛著鼻涕,眼淚從眸子里不斷往下掉,最後從嗓子眼擠出一個好字。
王懷遠笑了,在這寂靜的夜裡,離開了人世。
那晚,知風將他的屍體背去了長青山,王懷遠這一世南征北戰,居無定所,可知風心想,若要在辭世後尋個歸處,王懷遠是願意安葬在雅竹苑的。
這裡他們雖居住不久,但那時,人都是齊的,豆豆,柳蘇,東黎,以及他的將士。
長青山早不復當年,光禿禿一片枯木,王懷遠的碑便安在雅竹苑的魚池旁,那晚知風坐在他的墳邊,睜著眼到了天亮。
在這幾個時辰里,他不止一次生出就將自己交代在這裡的念頭,可他不能死在這裡,更不能死在王懷遠面前。
「我走了。」知風撐著地,緩慢站起來,雙腿已然麻木,險些又跌回去。
「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僅僅留下這兩句話,知風便轉身離去了。
人至傷處,原是不必大喜大悲的。
解知風這一生說起來荒唐,名聲大振,卻沒什麼知己至交,唯獨一個王懷遠,他這一走,好似將解知風這一生的故事都帶走了。
每當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刻,他都發了瘋的思念東黎,可是偏偏他的倚靠,都不能陪他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