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女士看著傻愣愣的任胥哈哈大笑。

任胥羞得跑進了廚房，整個人像煮熟了的蝦一樣。廖父見了，給了他一顆蒜，「去那個角落，全剝了。」

任胥乖乖地蹲在角落邊，一直到吃飯的時候，他才見到了自己心心念著的男人。

廖堇恆從樓上下來，他身後還跟著白禮。

任胥看著兩位長輩，面上和善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握緊了自己的手指，隨著白禮談笑的聲音點點傳進他耳中，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

他用餘光去看廖堇恆，心裡忐忑不安。

廖堇恆帶著白禮入座，坐在任胥對面，兩人靠得極近。空著的位置，就只有任胥身邊的。

任胥喊了一聲「廖先生」，廖堇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像是警告，便偏頭看向了白禮，問他這些菜吃不吃得慣。

廖女士輕哼了一聲，給任胥夾了一大塊雞肉，「寶貝，來多吃點，你看看你這小臉瘦的，廖堇恆是不是虐待你了……」

被提及到的男人不置一詞，被忽視的感覺十分不好受，任胥尷尬地為廖堇恆去開脫。

飯桌上只聽到廖女士的聲音。廖父突然放下筷子，冷漠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好好吃飯。」

廖女士給他踹了一腳，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了。

空氣一直安靜到用完餐。廖堇恆慢條斯理地擦完了嘴，站起來像是領導下命令一般對著兩位長輩說道：「以後我回家都會帶著白禮，他也將會是我合法的另一半，所以希望，兩位不要只顧自己的心情，做些出個丟臉面的事。」

這話無異於是在下馬威。

廖父沒忍住拍了下桌子，怒氣騰騰，「廖堇恆，你也不小了，婚姻這種事情你也該有點責任心。」

「那是在您看來我和他在一起才是負責麼？」廖堇恆指著任胥，聲音也高了幾分。

他就宛如一個領導者，天生有著控制別人心思的能力。任胥禁不住抬眸去看廖堇恆，才發現他眼圈似乎紅了。

廖堇恆很生氣，他的手在抖，彷彿下一秒就會變成一隻野獸抓著人撕咬。旁邊的白禮倒是冷靜得很，臉上帶著得體的笑。

他在看戲。

「這婚說結的是你，說離的也是你，你把任胥放在哪裡？」廖父氣的不輕，但自己的兒子，這麼大了，是動手也不好看。

彷彿早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質問，廖堇恆坐下抱著手臂，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當初結婚，你們不早已經猜到一二了麼，如果還想知道更多一點，可以問問另一位當事人，我之前承諾過他什麼。

這裡的每一句話都不帶有攻擊性，任胥不知道別人聽了會不會傷心，反正他聽了，心裡難受，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喉間酸澀難忍，最後不得不躲進了洗手間，哭著才發泄出來那股難受勁。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點點感情，還來不及焐熱，又要溜走了。

再回到餐廳，簡單地回應了廖女士的關心，便深吸了口氣，說已經跟廖堇恆商量好了，過完這個年，一直到正月初十，他們就離婚。

聲音平平淡淡的，只是眼睛因為剛哭過還帶著惹人憐的神色。廖女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寶貝，我給你找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