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輝扔掉小二，繼續喝酒。

舒言平上前，「掌櫃，這位公子想必是外地人，不懂規矩。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放過他一次？」

掌櫃笑臉相迎，「竟然舒公子求情，那就放過他吧。」

「多謝。」舒言平走近凌輝，「這位公子可有去處？」

凌輝默然，繼續喝酒，讓舒言平一臉尷尬。

年暮走過來，拉著舒言平離開，「言平，別理他，他太不識相了。」

凌輝看向窗外，看著舒言平的背影，「限你一個月的時間做出決定。」

——

大街上的舒言平彷彿聽到了一種呼喚，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酒樓二樓的窗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言平，你怎麼了？」

「沒事。」

——

隔天，年暮就在門前舉行了一場大型的詩會，文人雅士紛紛過來圍觀，好奇的姑娘們也忍不住過來湊熱鬧，看看有沒有令自己心儀的男人。

舒言平與年暮跟幾位老者坐在擂台裡邊。

年老爺站在擂台中央，對著台下的人行禮，「想必各位都知道舒公子今日參加詩會。為此我特意添加了一項獎勵。凡是能讓舒公子真心佩服者，就能得到一百兩黃金。」

眾人歡呼。

年老爺指向天空，「今日陽光明媚，難得的好日子。各位就以天上的任意東西為題，即興作詩。」

以前都是賞花賞月賞風景，如今卻是觀雲觀日觀天空，確實出乎意料，他們低頭冥思苦想。

突然，遠處飛來一名青衣男子。他落到擂台上。端正的五官，平凡的容顏。額前的碎發讓他有一種凌亂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飄飄然的仙氣。

年老爺上前一步，拱手問：「這位公子，你是來作詩的？」

他不答反問：「錢，命，你要哪樣？」

年老爺白了臉色，後退幾步，「我與你無冤無仇，何出此言？」

年暮和舒言平衝過來擋在年老爺面前，警惕地看著青衣男子。

舒言平嚴肅地問：「年老爺是北平的大善人，兄台為何要如此對他？」

男子冷淡地看著他們，「自然是有人想要他的命。給我十萬兩黃金，我可以不殺他。」

「十萬兩黃金！」周圍人頓時炸開鍋了，紛紛討論事因。

舒言平沉下臉，「你是故意來找事的吧？」

男子沒有回答。他走近他們，兩下就將舒言平和年暮甩遠。一把鋒利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考慮好了嗎？」

年老爺恐慌，「少俠饒命，我，我沒有那麼多的金子啊！」

舒言平見樣，連忙過來救人。可文弱書生哪能敵過有功夫底子的人？還沒靠近，就被踢飛出擂台。

「沒有金子，那就用命補償。」男子冷笑，鋒利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很閑？」

不用想也知道，來人便是凌輝。他是火宮主，能感覺到所有火姓的異樣，所以火言一受傷他就感覺到火言不對勁，自然會趕過來。

來的路上，護身罩火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

凌輝站在他面前，「本王也給你兩種選擇。一，自殺，二，被本王殺掉。」

男子聞言大笑，「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真是不自量力！」

凌輝沒有再出言。他伸手，一股力量控制住青衣男子，強迫他放開雙手，扔掉匕首，掐向自己的脖子。

男子驚恐，極度地缺氧令他難以出言。

「這是怎麼回事？」周圍人又開始討論紛紛。

舒言平捂著胸口走過來，對凌輝說，「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就放過他吧！只要他誠心悔過，世上就多一個好人。況且，殺人會被衙門的人抓去賠命的。」

凌輝看了他一眼，走到男子面前，親手掐死他，接著離開。

大夥像遇到瘟疫一樣躲開他，不敢靠近。

舒言平臉上浮現怪異的神情，看著凌輝的背影發獃，直到年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清醒。

年暮瞪著遠去的凌輝，一臉的不屑與幸災樂禍，「言平，他可要倒霉了。」

舒言平毫不猶豫地出言：「他不會有事的。」

「什麼？」年暮怪異地盯著他，「言平，你是不是剛剛傷到腦袋了？」

「沒有。」舒言平認真地回答。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給他一種熟悉而又恐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