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虞算著時間，眼下正是舒殷陌將他從最鼎盛時期抓回來，打碎膝蓋，將他困在鳥籠的第二天。

他動了動身體，一股奇異的疼痛從身下傳來。

「漫溪，幫我治療一下膝蓋。」

谷虞忍著這股疼痛酥麻，吩咐著漫溪，卻沒想到後者則為難的拒絕：【大人，這個世界的治療手段不足以將您的膝蓋修復，我們這樣會被世界意識排除的】

她這樣說完，又怕谷虞做出不符合這個身份做出的舉動，連忙又道：【大人也不可以做出不符合『葉珂予』這個身份做出的事情，否則會被世界意識排異】

「嗯，我知道。」谷虞摸著自己下巴笑開：「畢竟要以他的身份捕捉最完美的食材嘛，但合理的轉變是正常的，不是嗎？」

就比如，現在的葉珂予恨不得他去死。

那麼他假意委曲求全，在舒殷陌放鬆警惕後給以致命一擊，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不太正常】漫溪道：【他也只是在腦海里想想而已，葉珂予的性格卑怯懦弱，哪怕出了這種事，他也沒能硬氣起來，如果不是在最後遭受了舒殷陌的最後一擊，他想必也不會鼓起勇氣找您】

「也對。」

只懂逃避，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

這麼善良的一個魂魄，恐怕一生中做出的最出格的舉動，就是來找了他吧？

【當然，如果後面出了什麼事情造成葉珂予性格合理的轉變，世界意識是不會排異的】

就好比最後的那一刻。

當舒殷陌徹底粉碎了他珍視的東西，將他大量露骨的不雅視頻發布到了網上，縱然卑怯如他，也能鼓起勇氣找到谷虞，即使代價是他的魂魄，是永世的輪迴。

舒殷陌是否知道，一個人絕望的力量有多強大？

「那我能借用你的力量嗎？」谷虞問：「我現在局限在葉珂予的身體里，沒辦法用我自己的力量。」

【可以的，只要不違反這個世界的法則】

比如這個世界絕對不能出現的特殊能力。

聽著漫溪的解釋，谷虞心裡有了計較，他舔了舔唇：「我知道了，你現在不要說話。」

他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

噠、噠、噠。

皮鞋與地板接觸發出的聲音，像是一道道催命符，由遠及近，直朝葉珂予心上扎去。

昨夜糟糕且混亂不堪的記憶又湧上心頭，他想往後退，雙腳卻使不上絲毫力氣，雙手被鐵鏈所束縛，也讓他動彈不得。

隨後房門被人打開，葉珂予下意識的抬起頭，就見著男人帶著笑意哼著小調走了進來，而後關上了房門。

他只覺心臟驟停。

還有比這更絕望的事嗎？你被人綁在戰場上，無法動彈，無法逃避，在敵人入侵時，只能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舒殷陌勾起唇角，慢悠悠的觀賞著葉珂予絕望的神情。這人身上穿著他給換上的睡衣，用昂貴的珍珠串成覆在身上，與他潔白卻布滿紅痕肌膚相稱，倒顯得有種糜艷的美。

這種材質不比棉麻絲綢舒適，不僅遮蓋力差，而且只要一動，便會被硌出細微痛意，一旦遇水，整件睡衣還會變得沉重起來。

可以說是除了美貌一無是處的東西。

但舒殷陌很滿意。

因為他可以見葉珂予半遮半掩的身體，也可以看著葉珂予想伸手遮住自己，卻被他一覽無餘，而後絕望中紅了眼眶的神情，這種美妙情景……十分滿足他的惡趣味。

總之，是一個現在能討他歡心的小東西。

舒殷陌從不吝嗇，特別是在能取悅自己的物什上花費錢財和耐心。

他將鳥籠的鎖打開，慢慢靠近葉珂予，葉珂予長得極好，容貌俊美，身材勻稱，因著自身的性格原因，還帶著些怯懦的氣質，特別像他手裡養過的金絲雀。

那種落在他掌心，只要他微微用力，便再也逃不出去的漂亮玩意兒。

舒殷陌曾養過這種東西，但它一直想逃離他，於是他只好一點點扒光它的毛，在它尚還清醒時一點一點卸下它的血肉。

這是對不聽話寵物的懲罰。

舒殷陌抓住葉珂予的手臂，就好像揪住了當時那鳥兒的翅膀，他在葉珂予驚恐不安的視線中將他的睡衣剝下，彷彿回憶起了當年鳥兒的那縷目光。

「既然這麼像……」舒殷陌用指尖劃過他的肌膚，看他的身體上泛起了陣陣顫慄，喉嚨里發出愉悅的笑聲。

他的指尖馳騁在這純白無暇的雪中，聽著身下的人發出了如同當年鳥雀發出的絕望呻/吟時，終於俯下了身。

「那便做我的金絲雀吧。」

金絲雀是要嬌養的東西，除卻吃食，還要記得陪它玩，防止抑鬱。

那麼，在陪它玩這方面，沒人會比他更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