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挑開就再難遮起來了。

看著薛封離開的背影，沈緒文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一拳砸在牆上。

這鋪天蓋地的窒息感讓他覺得頭暈目眩臉色通紅，他急躁地解開自己襯衫的前幾顆扣子，可仍覺得胸口窩著一股火，接著抬手又砸了一拳。

他真的是撞鬼了才會自暴自棄地把這些事情全都說出來，分明隱藏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親手扒開，晾在人前。

靠牆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直到煙盒空了，腳下全是煙蒂，沈緒文才重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他對著巷口反覆做了幾個深呼吸，邁步回家。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拐角處走出來的女人，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那人好看的臉上浮現一絲病態的笑意。

——————

推開門，薛覓竟然還沒睡，頭髮洗的濕漉漉的趴在床上，手裡拿著沈緒文的錢夾，看見他回來圓圓的眼睛登時一亮：「你回來了？都聊什麼了？怎麼這麼久。」 　　

「你哥很惦記你。」沈緒文走過去鑽進被子里摟住薛覓的腰，在他鬢角處蹭蹭。 　　

薛覓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低頭就看見沈緒文手上帶血：「你手怎麼了？是不是和薛封動手了？」 　　

「放心吧，沒有。」沈緒文摟著他湊近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薛覓收聲，手裡還緊緊地握著沈緒文的手摩挲。 　　

沈緒輕聲安撫他：「不礙事，快讓我抱著睡一覺，都有黑眼圈了。」

薛覓難得沒有掙扎，趴在床上任由沈緒文抱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舉起了沈緒文的錢夾，指著身份證：「你是不是快要過生日了！」 　　

沈緒文半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恩了一聲，又把薛覓在懷裡摟的更緊一點。 　　

薛覓舉著沈緒文的皮夾，指腹慢慢摩挲著身份證上面的照片，喃喃：「這次生日我們一起過吧，我親手做蛋糕給你吃，一起吹蠟燭，還有生日禮物！」

沈緒文好似聽見了，又好似沒聽見，只摟著他囫圇說了句：「把你送給我就行了。」 　　

薛覓回過頭見沈緒文早已夢會周公去了，無奈的笑了笑 ，順勢鑽進人懷裡，沒多大會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黑暗的房間中，沈緒文緩緩睜開了眼睛。

翌日

沈緒文照舊早起準備早餐，薛覓頂著一頭鳥窩一樣的頭髮迷迷糊糊的坐在餐桌前面，抱著碗吸溜一口。

沈緒文把小籠包放在他面前：「上午有課，下午想去做什麼？」

「沒事做，回來睡覺。」薛覓咬了口包子，突然發現熱騰騰的不是速食品，他睜開眼睛：「這包子你做的？」

「我去外面買的，他們家的小籠包最有名。」沈緒文又給他夾了一個包子：「天天睡都睡成小傻子了，下午陪我在辦公室寫教案吧。」

薛覓問：「你不是沒課嗎？」

沈緒文吃了口包子，給他夾了一塊醬菜：「快到教師季度評分了，我得好好表現。」

他們學校的確有這個傳統，一季度評一次優秀教師，學生也有投票權。

薛覓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那你可好好討好我，畢竟像我這樣的風雲人物可有龐大的粉絲團體，一呼百應聽過沒？掩飾得罪我你就準備當倒數第一名。」

沈緒文實在稀罕薛覓這副翹著尾巴嘚瑟的小模樣，兩手拖著人屁股坐在自己腿上，道：「那就麻煩薛同學幫我宣傳宣傳，在下無以為報…」

薛覓哼哼兩聲：「知道就好。」

沈緒文的手掌鑽進他衣服里，開始曖昧的上下其手，貼在薛覓的耳朵上沉聲：「只能以身相許了。」

薛覓一怔，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抱進了卧室，他掙扎兩下：「沈緒文！王八蛋你放開我！老流氓…啊！」

一大早，又是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