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性總是一步到位，隨便一個眼神，再勾勾手指，便水到渠成。

廖堇恆解開了皮帶，金屬扣的聲音在寂靜的角落裡發出了令人耳紅心跳的摩擦聲。沒過多久，他沉聲吩咐道：「輕點咬。」

僅僅是三個字，聽得任胥心裡發麻，腿腳發軟。他雙手抓住了廖堇恆的腰，貼上去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廖堇恆的腰側瞬間繃緊了。

他叼著拉鏈，臉緩緩的向下移。很快，褐色的帶著巨物輪廓的布料便出現在他眼前。他輕輕地靠了上去。

廖堇恆似乎發出了隱忍的吸氣聲，「小妖精。」他這麼說。

任胥曾經就是一張白紙。後來為了取悅廖堇恆，搜了些五花八門的片來觀摩，後來在廖堇恆床上也不過是得了個「小妖精」的誇讚。

廖堇恆不像片子里的男主，說一些污穢下流的話。但是任胥很想聽，廖堇恆越是端莊越是高雅，他就越是想從他身上看到跟這些不一樣的點。

他好幾次在床上挑釁過廖堇恆，會學著片子里的男人故意說一些騷話。只是那時候廖堇恆好像是更情動了，又好像是生氣了，似是獎賞又似是懲罰般地撞得更加用力。

過後廖堇恆只要他以後不要再說這些話，他說他不喜歡。

到底喜不喜歡，也只有廖堇恆自己心裡清楚。任胥從來都沒有弄明白。一如此刻，他接納了廖堇恆的所有，重施故技地指著自己下方，一邊軟著聲音喊好哥哥，一邊說些很多男人都喜歡聽的話。

廖堇恆是還微硬著的。光是想想，在這種地方做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事，任胥就覺得自己已經受不了了。

他想得明明白白。

可廖堇恆已經收拾妥當，他拉開任胥的手，關上了車門。又點了根煙，打火機的火在風裡搖曳。

任胥擦了擦嘴，看著窗外那一點點火光。他想，好像廖堇恆的感情，來的時候轟轟烈烈，走的時候也熄得幹幹凈凈。

這場突如其來的慾望也是。

任胥放鬆了靠在座椅上，平復了下心緒，便打開手機地圖軟體搜附近有沒有藥房之類的。大約是過了五分鐘，廖堇恆才進來。

廖堇恆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靠著抽煙的方式，也不願意去碰甘願雌伏在他身下的任胥。

任胥猜不透廖堇恆到底想要做什麼。這種若即若離的方式，讓他患得患失，坐立難安。

他沒有多問。因為在廖堇恆那裡得不到答案。

「廖先生，這個路口出去再在第一個紅綠燈左拐處，有一家診所，你臉上的傷口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的……」趁著廖堇恆用濕紙巾擦手的時候，任胥把手機遞到他面前給他看地圖。

聲音之中除了有些沙啞，倒是聽不出其他不對勁的情緒。

「嗯」。廖堇恆只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到了地方，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車。廖堇恆只要了棉簽和碘酒，就要結賬的時候，任胥想了想，還是對大夫說道：「他嘴角出血了，口腔可能也有點事。」

大夫是個60多歲的嗲嗲，頭髮白了一半。聽任胥這麼說當即拿了手電筒筒和棉簽過來，示意廖堇恆張嘴。

這動作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