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很感動，繼顧之凡之後，顧媽是第二個對自己說『你笑起來很好看』的人。余白覺得能遇到顧之凡這一家人，是他這麼多年來最福祉的事。

這也是近些年來，余白吃的最溫馨的一頓飯。

顧媽也確實不把余白當外人，吃完飯，顧媽把刷碗收拾的工作交給顧之凡余白兩人，自己就出去跳舞了。

余白把碗端到廚房，挽起袖子，主動的承擔了刷碗的工作。

顧之凡也挽起袖子，準備給余白幫忙，手剛要向碗伸過去，被余白制止了，「我來吧。」

「為什麼？」顧之凡笑看著余白。

「你不是不喜歡洗碗嗎？」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洗啊？顯得我多不懂事。」

「沒關係。」余白毫不在意。

顧之凡也沒再拒絕，他很享受余白對他那麼窩心的照顧。顧之凡背靠在洗碗池旁邊，看著認真洗著碗的余白。

余白感受著顧之凡的目光，也不言語，默默的刷著手裡的碗。

兩個人沉默著，也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有一種不可多得的安逸。

過了好半響，顧之凡才開口，「我媽說我要是個女孩就好了，那一刻我還挺難受的。」

余白沒想到顧之凡會那麼坦誠，手裡的動作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但馬上恢復過來，「你挺好的。」

顧之凡馬上樂了起來，他知道余白是在安慰他，儘管聽起來有些笨拙。

「什麼意思？」顧之凡故意追問。

「不是女生也沒關係。」余白認真道。

顧之凡笑了起來，「你不介意？」

「不介意。」余白承認。

「行，」顧之凡繼續笑著，「那我放心了。」

兩個人雖然沒有在一起，也沒有過告白，但彼此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心意後，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也讓兩人沉浸於其中。

兩個人打掃完衛生，又一起做了張試卷。余白才提出了離開。

「你睡這也行，我給你收拾收拾客房。」顧之凡道。

「不了。」

顧之凡知道顧媽在家裡，余白也不一定能睡得安心。更何況，余白也肯定不想讓顧媽知道他在吃藥的事，也就沒再留他，「行吧，你回去小心點。老規矩，到家給我說一聲。」

「好。」

「那明天見。」

「明天見。」

……

這條下午，李維突然收到了趙瑞的簡訊。和趙瑞分手之後，李維就註銷了之前的手機號，也一直沒再和他有什麼聯繫。也就是上次在余白酒吧里才撞見了一次，趙瑞還在那次見面時信誓旦旦的說一直再找他，還想要挽留他。怎麼可能，大家都在同一座城市裡，如果趙瑞真的想找到自己，怎麼可能找不到？

對於趙瑞現在能找到自己的聯繫方式這件事，他一點都不意外。這點倒沒變，趙瑞一直就是那麼聰明，又擅長花言巧語的人。

簡訊內容無非就是那些道歉，想要請求原諒的話，李維只是瞟了一眼，就把簡訊刪掉了，還拉黑了趙瑞的手機號。

他之所以會拉黑趙瑞，並不是怕觸景生情，他是真的已經放下了那段過去。可是他也承認，趙瑞突然的簡訊讓他原本平靜的生活混亂起來，他只覺得很糟糕，和趙瑞有任何一點的聯繫都讓他覺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