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子震來震去，坐在後頭的郝方瑜都快被震吐了，目光一直火辣辣地盯著前頭開車的滷蛋，在撇頭一看唧唧喳喳的李果，這麼一對比，好像滷蛋也挺好看的。

畢竟他不喜歡非主流。

科目二對於郝方瑜來說很簡單，他一次性全都透過了，可是對於李果來說就是太難了，李果掛科了。

回家的路上，李果哭喪著臉，也不嘮嘮叨叨了，一臉惆悵地看著車窗外的世界。

「沒事兒，大不了再考唄。」姜江對掛科這件事早就習以為常。

李果嘆了一聲氣，幽幽地看向郝方瑜，「那我就不能和哥一起學車了，我難過。」

郝方瑜揉揉他腦袋，覺得很逗，姜江回頭看了他倆一眼，笑說道：「這有什麼難過的，你跟你郝哥一起過來學科目三，科目二你就自己一個人過來。」

「可以這麼嗎？」李果立馬興奮了，搖了搖郝方瑜。

「當然啦！」

郝方瑜翻了個白眼，敢情不是因為掛科才這麼垂頭喪氣的，這方面李果倒是像個小孩兒了，他一直都喜歡跟著自己，就跟個小跟屁蟲一樣。

姜江把他倆送回了家，走之前，郝方瑜突然回過頭湊到車窗前，很是尷尬地說道：「昨天謝謝你啊。」

姜江愣了愣，很自然地伸出手擦掉了他臉上的髒東西，郝方瑜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眨了眨眼，頓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臉有點燙。

「髒東西，」姜江攤開手給他看，郝方瑜瞟了一眼，點點頭回了句再見就跑了。

郝方瑜跑的很快，熱乎乎的風在他耳邊呼啦啦地吹，一口氣就跑上了樓，又在床里翻了個滾，拍了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要談戀愛了？」

不過等了將近一個星期，郝方瑜也沒有收到練車的消息，所以自然也沒有收到姜江的消息。

這時候，郝方瑜就有些不大明白了，姜江到底是幾個意思？他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他的喜歡就是朋友間的喜歡，根本沒有別的意思。不然他怎麼能忍住一個禮拜都不聯繫自己呢？

而且姜江每一次找他，確實都是因為練車的事情。

郝方瑜有些鬱悶地盯著電腦熒幕，看著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腦袋發懵，他好像弄錯了，姜江只不過是把他當普通朋客戶來對待，是他自己多想了。

「哥，開門！」門外響起了李果的聲音。

郝方瑜緩緩起身，一開門，就看見又變了顏色的腦袋進了屋，他手裡還拿著兩蛋糕盒。

「姜教練給你帶的甜點。」李果說話有些喘，「還有明天一起去學車，最近他忙的要死，這幾天他帶著我和一批學生在練科目二，有的學生晚上都在練，真的是太好學了。」

「晚上也練？看得見嗎？」郝方瑜拿起一隻蛋糕盒，拆開看了看，是四個雪媚娘，有點開心。

李果又給自己倒了杯水，「看得見，教練場上有路燈，可敞亮了。」

「哦，」郝方瑜拿了一隻雪媚娘吃了起來，「怪不得最近他都沒有聯繫我。」

「哪有空，全是學員等著練車。」

郝方瑜點點頭，拿起手機點開姜江的微信，打了一串字後，又刪除掉了，算了，他今天應該會聯繫我吧。

果然，李果前腳剛走，姜江的消息就來了。

姜江：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沒空聯繫你。

姜江：明天在樓下等我，練車了。

郝方瑜笑了笑，回了一句——知道了。

然後姜江發了一連串的表情包。

第二天見到姜江，只見他黑眼圈濃重，嘴邊也冒了點鬍渣，郝方瑜居然還有點心疼。

「你最近都幹嘛了？搞成這副樣子。」郝方瑜坐在後座等磨磨唧唧的李果。

姜江還是一如既往，露出兩排大白牙齒，「最近學員多，家裡也出了點事，兩頭跑，有些累了。」

「家裡出什麼事了？」

話一出，郝方瑜和姜江都愣了一下，畢竟他倆關係並算得上好。

「我妹被人渣騙了，懷孕了，我想帶她去醫院，她死活不肯，到現在還在跟我鬧。」姜江說得既憤怒又無奈。

郝方瑜剛想開口說話，李果動作很大地進了車，「練車去。」

練車的時候，郝方瑜一直在偷偷瞄臉色疲憊的姜江。

太陽依舊很辣，車裡的空調就跟擺設一樣，三個人都跟洗熱水澡似的，身上全是汗，後來姜江有些吃不消了。

「要不今天不練車了，我帶你們去吃冰吧。」姜江抹了一把汗。

李果第一個舉手，然後郝方瑜也點頭了，都太熱了。

到了吃冰的店，郝方瑜選好位置隨意扯了兩張紙擦了擦臉和脖子，而李果和姜江去點餐台點冰了。

姜江回頭問了句，「你吃啥？」

「隨意，不挑。」

姜江點了兩份芒果綿綿冰，李果糾結了半天還磨蹭在點餐台。

姜江一坐回到座位上，就笑了。

「你笑啥？」郝方瑜的臉很紅。

姜江伸手在他臉上一蹭，然後伸到他的面前，「有紙屑。」

郝方瑜撇撇嘴，但目測臉好像是更紅了，他現在對姜江的接觸可是敏感得很，而且這傢伙又在那兒傻笑。

芒果綿綿冰很好吃。

姜江也很好看，郝方瑜覺得姜江配芒果綿綿冰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