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檸發現程錚的狀態不對。

雖然每天都會來病房照顧他，每天都送來他親手煨的雞湯，但是程錚沒有主動跟他講過任何工作以外的事情。

「明天就能出院了，下周有一個廣告拍攝，最近挺火的一個香水品牌。」

在程錚開口說今天的第一句話的時候，冉檸終於忍不住敲響了系統0123。

「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雖然程錚看起來正常了不少，但是乖巧值自從兩天前增長到40後就再也沒有動過。

0123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道:「根據我們先天AI的觀察，這應該就是你們人類的冷戰吧？」

「冷戰？」

冉檸覺得不可思議，程錚這種控制型人格居然會用冷戰來解決問題，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打破現在的局面。

「嗯。」

冉檸接過程錚遞過來的雞湯，上面一點油都看不到，雞湯的香味撲面而來，喝一口就從喉嚨暖到了胃裡。

「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冉檸的話剛說出口 就看見程錚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嘴巴動了動最終也沒有說出話。

冉檸默默地嘆了口氣，程錚這個性格太彆扭了。

雖然不願意冉檸這麼早出院，程錚還是在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親自去給冉檸辦了出院手續，然後一個人提著冉檸所有的東西跟在他身後出了醫院。

醫院外挺著的車已經不是上次的輝騰了，換了一輛比較低調的賓利，冉檸打開門就想上後座。

卻被程錚扯住了後衣領。

冉檸扭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黑色的口罩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長而圓潤的眼睛，亮晶晶的。

程錚指了指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冉檸坐到前面去，然後自己繞到駕駛位置旁打開門做了進去。

程錚今天沒叫司機來接，親自開車。

冉檸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他感覺到旁邊有人在拍照了，閃光燈都沒關，伴隨著咔嚓聲亮起。

循聲望去，看見車尾幾米處站著兩個小女生，用手機擋著臉裝作自拍的樣子。

冉檸也不做作，沖著她們一笑，然後不顧身後發出的尖叫聲低頭坐進了副駕駛里。

手機上已經有程錚發過來的品牌香水的廣告，主要想營造的是一款有吸引力的男香，玫瑰的前調，後調是清爽的柑橘。

副駕駛前的櫃子里已經擺了一瓶小樣，冉檸把它拿出來對著自己前方的空氣噴了噴。

很好聞的味道，就是在男人身上顯得一些娘們唧唧的。

程錚目不斜視地開著車，卻還是忍不住往冉檸這邊瞟，一扭頭就對上冉檸那雙含著水汽的眸子，心跳停了一秒後驟然加快。

冉檸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乖了，黑髮柔順地搭在臉頰兩側，看不出任何凌厲的攻擊性，像是一隻小奶貓，輕輕一摸就能夠翻出肚皮給人摸。

「乖巧值上升兩點。」

冉檸聽了沒忍住嘴角的笑，連著眼尾也彎了起來，微微向上揚著。

程錚的心思還真是好猜。

冉檸笑著從面前到櫃子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了包裝之後塞進了程錚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