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凜隨即將目光轉向沈疙瘩湯，淡淡問道：「你有什麼罪？」

「是俺將沈軍師帶到那邊去的，俺不好意思當著沈軍師的面兒洗澡，把他趕了出去，誰知道就遇到刺客了。」沈疙瘩湯老實交代，滿臉委屈地道，「將軍，您罰俺吧，幾十圈幾百圈都行。」

「確實該罰。」白衛凜眸子沉沉地看著他，似在思考怎麼罰合適。

沈舟扯了扯白衛凜的衣袖，想幫著求情。這事倒真怪不得沈疙瘩湯，是他自己明明發現了那人可能會對他不利，還偏要湊上去。

「我沒什麼事，你別怪他了，左右是我不老實，亂跑。」

白衛凜剛想到的懲罰沒說出口，順著沈舟的話道：「念在沈先生為你求情，且不罰你，你先下去吧。」

沈疙瘩湯咧嘴一笑：「謝將軍，謝軍師，那俺就不客氣了！」

他欣喜地起身，大大咧咧地轉身離開。

帳外似乎圍了許多人，見他安然無恙地走出去，連忙有人問道：「怎麼樣，將軍罰你什麼？」

沈疙瘩湯高興地道：「將軍最聽沈軍師的話，沈軍師說不讓罰俺，將軍就不敢罰俺了！」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眾人立刻噓了聲，隨後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白衛凜無奈地搖頭，什麼叫有沈舟求情他不敢罰？沈疙瘩湯果然是挨罰挨得少。

但白衛凜並不覺得生氣，彷彿就算如沈疙瘩湯所說，他也可以怕著沈舟。

待外面的哄鬧散了，白衛凜白問道：「方才救你的人，能確定便是上次尋芳院的那位姑娘嗎？」

據他的調查，沈舟身邊應該沒有武功高強的女性朋友，那位棠梨姑娘卻三番兩次救了他，白衛凜對「她」的身份便愈發好奇。

不過奇怪的是，白衛凜從來沒有動過懷疑棠梨不懷好意的心思，彷彿相識已久的老友，「她」的一舉一動，都值得自己信任。

「不太清楚，聽著聲音有些像。」沈舟搖頭，沒敢回答得十分肯定，他雖然總說白衛凜是傻、逼，但是心裡卻承認他聰明的緊，若自己回答的篤定，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沉吟片刻，白衛凜問道：「『她』方才都說什麼了？」

沈舟立刻便搖了搖頭，又開始胡扯：「刺客問『你是誰』，她答『你姑奶奶』。」

白衛凜眉頭微蹙：「沒了？」

沈舟聳肩，坦然：「沒了。」

他深知多說多錯，與其讓白衛凜看出些端倪，他寧可閉嘴。

白衛凜便沒再多言，叮囑沈舟在營帳好好休息，便離開了。沈舟知道白衛凜是要開始處理那些心有不軌之人了。

夜幕很快降臨，沈舟的肚子「咕咕」叫之前，白衛凜差人送來了晚飯，來的人是謝興，和刑束一樣，都是白衛凜的心腹。

沈舟沒有客氣，他見謝興似乎沒那麼忙，便示意他一道坐下，邊吃邊問：「白衛凜還沒忙完？」

謝興是個善談的，侃侃道：「快了，將軍怕您餓著，專門吩咐我過來。」說完，他又嘀咕了一聲，「將軍對您可真好，若您是姑娘家，我們定會以為將軍是喜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