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TOGETHER」成了他左臂的一部分。

葉少卓左看右看，很是滿意，像是把某個人也刻在了身上，放進了心裡。

張擇看了眼成品，撇嘴：「怎麼選了這個？」

葉少卓笑笑，沒解釋。

張擇也沒在意，兩人離開這小店面之後便拐進了網吧，面對色彩斑斕特效漫天的網頁遊戲，全情投入。兩人配合默契，一連勝了好幾場。

這大半年裡他們就是這樣過來的，翹課，跑步，翻牆，去網吧，睡覺。

日復一日。

葉少卓卻並不覺得無聊。

相反的，他活得比以往都更為自在逍遙。

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他們也許會一直這樣下去。

最要好的兄弟，最鐵的哥們。

葉少卓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可能喜歡同性是某個夜晚。

半夜朦朧間醒來，他就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再思及夢境，他將張擇狠狠壓在身下，聽著對方喘息求饒，快感傳遍四肢百骸……

這發展不對！

葉少卓趕忙打住，衝進洗手間。

他他他……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對象還是擇哥？！！

葉少卓雙手抱頭，驚慌失措。

那天晚上，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麼夢，又在夢裡發生了什麼。

可葉少卓卻再也無法直面張擇。

他總感覺，對方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他最齷齪一面——那個倒映在張擇眼底，對他有非分之想的葉少卓。

不！

他不能讓張擇知道！

為此，他選擇了最笨的方法。

張擇很快就發現了葉少卓的疏遠。在往常兩人的獨處時間裡，葉少卓身邊總有其他人，而且多是女生。

張擇將其歸結為青春期的躁動。雖然心裡不舒服，他卻並未表現出來。

直到葉少卓交了女朋友。

自從葉少卓瘦下來之後，身邊不乏追求者。只是往日他總和張擇在一起，別人也不敢靠近，現今，見兩人疏遠，追求者們也開始躍躍欲試。

最後和葉少卓在一起的女生是他們班的文娛委員，算是班花，一年前對葉少卓視而不見，如今看向他的眼神卻含羞帶怯。

也是從那時開始，葉少卓不再去找張擇。

他也沒法去找。

只要一看到張擇，他就會憶起夢裡的場景，夢中的張擇與現實中的張擇重合，讓他迷戀，也讓他恐慌。

特別是張擇的眼神，能讓他無所遁形。

「你是不打算跟我混了？」張擇有日將他攔住，直白問道。

葉少卓垂頭，不敢看張擇的眼睛，「是！」

「呵，說什麼我去哪就要跟到哪，」張擇怒極反笑，音調不高，卻透著森森寒氣，「你當我是傻子嗎。」

見葉少卓躲避他的目光，張擇更加來氣，一拳砸在他臉上。葉少卓反應不及，被拳頭的衝力砸的後退幾步。

他的臉也很快高高腫起，可張擇並未氣消，連著又是幾拳，砸在葉少卓肚子上，肩膀上，手臂上……

葉少卓沒有反抗，任憑張擇拳腳生風，一聲不吭默默承受著。

張擇也沒下狠手，揍過之後撂下一句狠話，然後便一臉陰沉地走了。

「別讓我再遇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