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川掛了電話回來，臉上的表情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手指輕輕敲擊在桌子上，像是什麼歌曲的節奏。

柏小川有問路薰要不要一起去，路薰說晚點，讓他先去。

說實話沒有路薰陪他柏小川有些犯怵。柏小川不是一個主動的人，每一次去傅遠家都是傅遠有事叫他，上次傅遠生病，也是路薰提議來的。

這麼久過去了，他也要試著邁出一步。

一下課柏小川就來了，傅遠給開的門，看到他面上還有些驚訝。要是柏小川沒來他差點要把那通電話當做是做夢，畢竟他迷迷糊糊之間接起來，沒說兩句就掛斷了。

兩人上樓到傅遠房間。柏小川問，「肩膀沒事吧？」

傅遠盤腿坐到床上，「就有點疼，應該沒事。」

他腦袋又不可能扭180度看到後背的傷勢。

「你把衣服脫掉，我看看。」

傅遠脫掉上衣，露出健碩的肌肉，很久沒見他去打球了，皮膚又恢復白皙，後背上是有一塊淤青，柏小川用指腹碰了碰，傅遠縮了下肩膀。

「青了。」柏小川從包里拿出路上買的藥酒，倒一點在手上，輕輕揉開在傅遠後背受傷的位置。

擦完藥，傅遠正準備穿上衣服，柏小川突然捧住他的臉，靠近！

「幹嘛？」傅遠稍稍後仰了一下。

「這裡，有一點擦傷，被頭髮擋住了你沒看見。」柏小川撩起他的髮絲，「我幫你塗一下。」

「好……」

柏小川的鼻息打在傅遠臉上，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要是柏小川再不讓開，他很有可能要窒息了。幸好這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

路薰推門而入，臉上還帶著迷之微笑。

傅遠鬆了一口氣，掩飾情緒的把衣服穿上，他真怕剛才自己呼吸不暢憋死。

柏小川去廁所洗手，路薰坐到床沿處，道， 「這麼體貼細心的嗎？又是打電話慰問，又是親自動手上藥。」

傅遠挑眉，「羨慕啊？你自己也去找一個小跟班。」

自己去找，這個是我的，不準肖想！

「只是小跟班嗎？」

「你什麼意思？」

考慮到傅遠的智商，也為了讓事情更有趣的發展，路薰想了想，還是從另一方入手，「你有沒有想過柏小川其實不想當你的小跟班。」

傅遠有些不理解。

路薰看了眼廁所的方向，湊近小聲說，「他喜歡你。」

「不然呢？他討厭我？」

傅遠表情有些懵，好像又有點清晰的懂了。

路薰，「對，就是你現在腦海里理解的那種喜歡。」

傅遠微微睜大眼睛，瞳孔縮放了一下。

轉念一想，他覺得路薰是在開玩笑。

他是男的，柏小川也是男的，兩個同性怎麼可能……

路薰看他臉上這糾結的表情就知道傅遠肯定不信，嫌棄傅遠這智商。

路薰還想說什麼,柏小川從廁所出來，拿紙巾擦了擦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家了。」

「我也走了，一起吧。」路薰不急得這一時，凡事都要有循序漸進的過程。

當晚，傅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消化路薰說的話。

柏小川喜歡他？怎麼可能，他們都是直男。

傅遠強忍住內心的翻湧，他為什麼要在這裡為沒有根據的一句話胡思亂想啊！

結果還是一整夜沒睡好，頂著兩個黑眼圈來上課。

柏小川給他帶的早餐是芒果優格配金槍魚三明治，還關心的問他肩膀怎麼樣了？

明明是和平時一樣的相處，現在看來莫名的有些尷尬。平常不會去注意柏小川以什麼態度對他，昨晚聽路薰這麼一說凡倒變得在意起來。

幫他補作業，幫他裝水，給他餵食……

特別是一節自習課，傅遠剛開始托著腮打瞌睡，後來又趴著睡實在不舒服，看到柏小川胳膊在旁邊就拽過來枕著。

柏小川就愣了看他一眼，低頭又專註地繼續寫作業。傅遠側頭朝著柏小川，現在才發現，柏小川其實是左撇子啊。

後面窸窸窣窣收拾東西的聲音把傅遠吵醒，才發現已經下課許久了，傅遠打了個哈欠，重重的腦袋才離開柏小川的胳膊。

柏小川什麼也沒說，就轉了轉被傅遠枕麻的手腕。

一般情況下會直接把手抽回來吧，至少也要叫醒他，怎麼會讓枕這麼久時間還不吭聲呢。

傅遠現在相信了，種種跡象表明結果，柏小川是真的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