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路薰就發了資源包過來。

傅遠拉上窗簾，調低卧室燈光亮度，等待傳輸列表進度圈到達100%，傅遠戴上立體聲耳機，調整好音量。

他咽了下口水，準備好了就要點開視頻，眼睛都不敢眨的盯著熒幕，三十秒後，照出自己期待表情的黑色熒幕，冒出來白底黑字的溫馨提示——

為迴響「凈網」行動號召，打擊網上淫穢色情信息，保護青少年身心健康，為營造綠色健康的互聯網環境努力。

被和諧了？？？

媽了個蛋，他褲子都脫了就給他看這個?

彎腰低頭久坐太久，柏小川活動了一下變得僵硬的筋骨，點開手機熒幕看了眼時間，注意到路薰一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一個12G的壓縮包。

這個是什麼？

好奇心促使他解壓後點開視頻，裡面傳出一陣嬌喘聲，柏小川嚇得趕緊關掉，心虛地看了眼門口，確定外面沒有動靜，幸好沒有驚動到其他人。

只是他受驚不小。臉上燙燙的，一直從耳尖紅到脖子。

路薰發錯人了嗎？

雖然他沒有認真看內容，打開一瞬間瞄到一眼，還是兩個男的抱在一起，做什麼他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聲音，像是什麼美好又痛苦的事情，壓抑著聲音。

先不論為什麼路薰會給他發這些視頻，關鍵他有這麼……這麼的一個東西，說明路薰他……柏小川有點捋不出來，只能說剛才做的習題困制了他的思想。

第二天一早，傅遠又被底下潮濕的感覺弄醒，昨晚沒看到片卻還是做了一夜的夢，夢裡只憑著本能，親親摟摟抱抱，卡在最後一步沒有做到，再具體一些的細節醒來就給忘了。

還好柏小川帶了一盒冒著熱氣的灌湯包，撫平他躁動得不到的內心和胃。

灌湯包肉湯鮮美，傅遠咬下一個小口，吸盡裡麵湯汁，再一大口吞了，咂咂舌，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路薰進教室的時候看見傅遠在吃，讓他喂一個，傅遠夾起一個皮包餡多的喂到他嘴邊，路薰剛要吞進去，傅遠筷子一轉，灌湯包吃進自己嘴裡。

路薰翻了個白眼罵他幼稚，坐回位子上。反正他昨晚已經小小報復過一次了，下次不發被和諧過的，發驚悚片過去，直接把傅遠給嚇萎掉。

柏小川在旁邊目睹這一切，早讀的英語都讀不下去了。他也沒去問那視頻是不是手抖發錯了，只是現在路薰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讓柏小川覺得他gay里gay氣的。

周五才是柏小川的執勤日，不過周二的一個同學臨時有事讓柏小川幫忙頂一下，傅遠最近放學都會等柏小川一起，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這件事，這小傻逼估計又被人給忽悠了，什麼「有事」，什麼「頂一下」，就是利用柏小川的好說話，又爛好人的性格來逃避自己應有的責任。

離校前要最後一次巡邏各層廁所有沒有學生躲著抽煙，傅遠就跟著柏小川一起去巡樓。

從前他覺得麻煩的事，實際一層層走下來也不覺得累，反而幫柏小川厲聲警告集中在廁所的那一夥兒人，感覺不是罩著自己的小跟班，而是護著自己的男朋友。

握拳暗爽，哈哈哈。

「吸煙小分隊」作群鳥盡散，看著「小綿羊」身邊跟著一個「大灰狼」那表情實在說不上好，李越被付齊管著走入「正道」，現在連傅遠都站在督導隊那邊了，他們對抗不下啊。

檢查完最後一層，有幾個女生從他們身邊走過去還頻頻回頭，「那個就是苒苒喜歡的人嗎？」

「我覺得他旁邊那個更帥呀！」

嬉笑的聲音漸行漸遠，被人注意還是談論傅遠見多了。傅遠笑哼，沒辦法，誰叫他就是那麼受歡迎。

其他人別想了，他已經讓柏小川抓緊了。

次日中午，路薰傅遠在一桌吃飯，面對面而坐，傅遠開玩笑而露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他看到柏小川來食堂吃飯，剛想叫他坐過來，發現旁邊還有一個女孩子。柏小川沒看到傅遠，和女生嘻嘻笑笑的從他桌子旁走過，傅遠臉色沉下來。

這女的誰呀？

路薰在一邊揶揄一笑，「這鳳梨咕咾肉還挺酸的。」

「吃你的鳳梨去。」把肉從他餐盤裡夾走，用力嚼爛吞下。

不就一起吃個飯嗎？他和路薰還一起吃飯呢這又沒什麼，彼此之間要有信任。

儘管信任還是讓他氣得牙癢癢。

不行，要忍住。

柏小川第四節下課去辦公室幫忙學生資料錄入電腦，和他一起的還有理科班的一個女孩子，工作量有些大，正好到飯點了，老師讓他們先去吃飯，下午沒課的時候再來，於是兩人索性就結伴一起來食堂吃飯。

端著餐盤找了一個兩人座，邊吃邊聊，說到在周末圖書館，柏小川幫忙拿書的就是她。

「啊，是你啊。」柏小川後知後覺，周末見的時候女生頭髮是散下來的，現在應學校要求必須把頭髮紮起來，柏小川這才沒認出來。

「真巧，我還沒自我介紹吧，我叫崔苒顏，理科二班的。」

崔苒顏說完，應該到他了，「我叫柏小川……」

「我知道你哦。」崔苒顏臉頰微紅，帶著點小女生的崇拜與迷戀，「經常能在年級前三看到你，作文都是拿最高分，你還上過主席台演講過，對不對？」

柏小川沒注意到少女的心思，還很不好意思的說這次沒考好。

下午的自習課柏小川繼續被叫到辦公室錄入未完成的剩下一部分，放學了還沒有回來，傅遠是等柏小川一起走的，又不放心他們兩個湊到一起，就去辦公室找柏小川。

辦公室里也不是只有他們兩個孤男寡女，不少老師還在。隔著牆聽不見裡面在說什麼，傅遠正打算進去問柏小川還需要多久結束，就見女生活動了一下打酸的手腕，捂著肚子嘟囔一句什麼，就在這時，傅遠看到柏小川從口袋裡掏出一袋包裝精美的小餅幹。

蔓越莓味的曲奇餅，柏小川也給傅遠一袋，他還放在書包最裡層沒吃。

為什麼要分給其他人？

柏小川不是喜歡他嗎?不是對他才特殊的嗎?不然怎麼會給他帶吃的，還把胳膊借給他靠……

傅遠突然有些不太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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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食堂。告訴自己忍住的傅遠，內心其實是：次奧，這女的是誰，和他家小川一起吃飯。哼，小川才不會幫她擦桌子，也不會給他挑青豆，嘴角都沾上肉醬了，小川也沒有提醒她，小川都會拿紙巾幫我擦的，看他一點都不重視你，吃飯那麼多話幹什麼？能不能讓小川好好消化啊，哼哼哼(c" ತ,_ತ)，小川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