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不依，勃然大怒，拍著桌子站起來：「我只知道你軟禁了清蓮，卻不知道連我自己也是被你軟禁了的！」

白衛凜心底慌張，急著解釋：「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舟不聽他說，轉身要走。白衛凜無可奈何，只得拉住他的胳膊往回拽，這一拉一扯便將沈舟拉進了自己懷中。

白衛凜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攙著他的手臂。

極其曖昧的姿勢。

沈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臉頰突地發熱，他急忙推開白衛凜，眼神飄忽不定：「你好好說話，拉拉扯扯做什麼？」

白衛凜道：「我好好說，你肯好好聽麼？」

仔細聽來，語氣里竟還有絲委屈。沈舟心想是不是自己演得過頭，將人給嚇著了

他勉為其難地坐下來，輕咳一聲：「我好好聽，你好好說吧。」

白衛凜先是一通道歉，說是他連累了沈舟雲雲，而後終於進入正題，提起了明日張太傅壽誕之事，還將請帖拿出作證。

「明日我實在走不開，卻又擔心先生的安危，並沒有要禁錮你的意思。」白衛凜誠摯地看著沈舟，「先生可理解了麼？」

沈舟抱胸，一臉傲嬌地掃著邀請帖上的字體，確實沒寫白衛凜不能帶人去。

「不理解。既然有壽宴，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害怕我說書出身，上不了檯面麼？」

白衛凜眉頭一喜：「先生願去？」

沈舟挑眉：「我也沒那麼想去，只是在府中悶得慌，便想明天出去透透氣。」

「是了。」白衛凜眉間的喜悅落下來，「前幾日我有意向先生提起此事，只是先生說若是要帶你去一個同樣悶的地方便閉嘴，那之後便沒敢再提了。」

沈舟隱約有些印象，不禁有些想笑，嘴角跟著抽了抽：「你覺得張太傅的壽誕會是和戰神府一樣無聊的地方？」

白衛凜點點頭：「太傅的府邸，他們應該不會太熱鬧，喝酒賦詩，無外乎此。應是無聊至極。」

沈舟忽然懂了白衛凜的心思，油然生出某些說不明的情緒。原來他並非是不願帶上自己，而是怕自己去了之後覺得無聊。

這麼想來，白衛凜是為自己著想。

沈舟並未意識到自己嘴角上揚，很是開心的樣子。

他這模樣看在白衛凜眼中，倒是頗為誘人。

「你覺得帶上我去，還會無聊麼？」沈舟朝白衛凜眨了眨眼睛，他好歹說書這麼多年，活躍氣氛的本事不差。

白衛凜心中微喜，面上平淡地問道：「所以先生想與我一起去？」

沈舟道：「我也不是特別想去，但既然你原本希望我去，那我便勉為其難吧。」

他故作勉強的模樣一絲不漏看盡了白衛凜眼中，但白衛凜並不戳破，配合著道謝：「那便多謝先生作陪了。」

沈舟難得開心，笑著擺擺手：「你直接喊我沈舟吧，總是『先生先生』這般喊著，怪生疏的。」

白衛凜靜靜看著他，嘴唇動了動，輕輕喊出了他的名字。

「沈舟。」

沈舟自然聽不懂那一聲里包含著什麼，離開白衛凜的房間後，他便讓左羽準備好筆墨。

既然是參加張太傅的壽宴，必然是要準備些禮物的。沈舟窮得要命，唯一貴重的東西估計也就那把陪了他幾十年的劍了。

張太傅是顧南幼時的老師，老頭兒為官清廉不爭不搶，是大凌難得的清官。前世沈舟被誣陷通敵叛國時，張太傅幫他說過話。

這也是沈舟真心準備禮物的緣由。

只是後來「證據確鑿」，估計老頭兒對他徹底寒了心，知道他被壓上斷頭台，他都沒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