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函被他盯得有些心虛，不敢與他對視:「不，我沒……」

程炎的氣息猝不及防靠了過來，對楚函的唇吻上了去，帶著濃重侵略性的吻讓楚函整個人變得僵硬。他想將人推開，卻被用力摟住了腰，程炎的胸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非他不可嗎？」程炎緊緊抱著他，棕發軟軟地掃在楚函頸間，「我知道你喜歡他，但他不愛你啊。回頭看看我吧，好不好？」

楚函聞到程炎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不是他熟悉的水生調；程炎抱著他的時候不會把臉埋在他肩上，也不會對他撒嬌。他想起秦文辛的眼睛，跨越了人海與他準確無誤地對視，還有軟了聲音的懇求，問他可不可以回到自己身邊。楚函把臉靠在程炎胸前，一遍一遍告訴自己:

放下吧，忘了他。

「給我點時間，好嗎？」

「好，」程炎摸了摸他的頭髮，「我等你。」

自認識程炎，五年了。這個曾經的花花公子真真切切地動了心，身邊再沒出現過其他人。也許，試試？楚函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臟平穩地跳動著，並沒為那個吻亂了節奏。

這顆心曾經因為秦文辛的一個擁抱一個親吻幾近瘋狂地跳動過，也為他一個皺眉一句斥責鈍鈍地痛過，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將那人趕了出去。

那麼再讓另一個人住進來，是否公平呢？

車行駛了起來，楚函努力把這些兒女情長從腦子中趕了出去:工作，眼下工作是最重要的！「我覺得，我們如果直接去質問陸池，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而且他一個人也弄不出這麼大的動靜。」楚函把後座上的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飛快地查閱，「陸池是天啟傳媒的藝人，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那天啟也脫不了關係。」

「天啟的老闆盧亞峰跟新橙結怨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程炎專註地看著前方，「之前我爸做董事長的時候，他就沒少使絆子。如今看到我接替了我爸的職位，應該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楚函疑惑:「要是說業內競爭，我可以理解。不過天啟好像只針對咱們新橙，這是怎麼回事？」

程炎嘆了口氣:「非要說的話就是孽緣吧。」

「盧亞峰是我爸年輕時候交的那個男朋友。」

楚函被巨大的信息量衝擊到了，隨後腦補出整個過程:大概就是程渡和盧亞峰年輕時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隨後程渡移情別戀娶了瑞貝卡，還生了程炎這麼個搖錢樹兒子。盧亞峰看不得負心漢過的如此風光，便開始了有針對性的不正當手段競爭。

好傢夥，小說都沒這麼寫的。楚函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歸根結底這都是伯父的風流債？」

程炎被他逗笑了:「雖然這樣說不太好聽，但確實是這樣。」他停穩了車，解開安全帶，「到了，口罩帶好，下車吧。」

兩人低調地下了車，走進酒店大堂才發現有劇組入住。《長生殿》劇組，是秦文辛新接的電影。

楚函認出了不遠處走過的那個熟悉的人影，轉向程炎:「故意的？」

「故意的。」程炎一手攬過他的腰，親昵地湊近他的耳朵，「想徹底放下他，不如從現在開始吧。」

還沒等楚函推開程炎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前方的人突然回過頭來，只一眼就將目光死死地落在了他們身上。

秦文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