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欞成以為葉臨河會去阻攔。但是葉臨河仍然在馬車中氣定神閑的喝著茶。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關雨山的事情與他無關。他此行的任務，不過就是看好葉臨河。其餘事件，皆不在他的任務之中。

暗影營入營第一門守則，便是永遠也不要去管任務之外的事情。

關雨山很急迫。從他的角度來講，迫於立功，是他的最大渴求。

葉臨河在馬車裡躺了近一月後，今日下午，便一直吵鬧著說要出門去最近的集市上逛窯子。

關雨山是沒有權力可以限制他的出行的。故葉臨河向關雨山那隨便通報一聲後，就去了最近的集市。

但他臨走前，仍是帶了個黃欞成。

換句話說不是他想帶黃欞成，是黃欞成受到的命令是要一直跟著葉臨河。

葉臨河到了最近的集市上，先去茶樓最鬧騰的地方坐了一下午。

本葉臨河中午出來時看著十分急色的模樣。雖黃欞成本就沒有把葉臨河的神情當真。

現在看來。這亦不是真了。

半響，葉臨河幽幽嘆了口氣，只道：「你知道為什麼皇上要派你來監督我嗎？」

黃欞成沒有答話。他完全沒有必要去答這類他完全不需要去答的題。

「那是在前一天晚上。我想著，因為我。你把你的初夜獻給了老鷹山上的巫女。我心中過意不去。所以特意稟請皇上，說求他把你賜給我。當然也可以理解說把我賜給你。將來我會負責你一輩子的。」葉臨河雙意誠誠。

黃欞成仍然不為所動，像是沒有聽見，也更不會把葉臨河話語中的嘴炮肆意當真。

葉臨河也不在意。也許在馬車憋久了。也許很久沒有這樣正大光明的可以坐在這樣的茶樓里，不用擔心身份、不用四處逃竄。

只慢慢、慢慢品著這水中的茶。

待至夜暮，茶樓一層的鄉野村夫、過往路客書生皆一一散盡。葉臨河放下一兩銀子，便也帶著黃欞成離去了。

此次出來是逛窯子。夜晚時分，葉臨河的確進了一處窯子。這次的他十分大方，這要源於他臨走皇宮之前，從虢子姬的勤政殿上那隻鶴定神閑的金像上，把那隻凝神的鶴上面鑲著的金箔摳下來打包帶走了。

蜀地富裕。此處已是臨近渭河平原，更是古都長安的髮際之處。

關雨山一路上為怕打草驚蛇，盡撿的山野小道。大路集市紛紛避過。

此處偏於集市中心，更屬於邊緣小鎮。但窯子里的姑娘姿色也算是中等。

蜀地風水養人。

葉臨河叫了個姑娘，進房前也窩心的給黃欞成叫了個姑娘。

但，葉臨河看著此時直晃晃站在身前，卻又像是隱於角落的黃欞成慢慢道：「黃欞成，你再這樣，我還以為你已經愛上我了。是想和我上床。」

「夜晚不正是陰陽交合之事嗎？莫非此事你也要在旁看著我做？」葉臨河言語輕佻。

黃欞成仍然沒有言語，只淡淡的抱著劍，站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