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其實並不姓庄，也不姓周。

他們是道家的後人。這個組織，已經傳承了上千年。但中間，他們存在過斷層。

夏朝初建後，是當時的高祖，扶持了這個組織讓其重新建立。

這個組織每一代的主人都叫莊周。莊周不一定是姓和名。這個只是一個代稱符號，代稱這個組織信仰服從之人。

面前的秦嶺還是如此的高闊，如此的讓人覺得不太相識。

他第一次認識齊城，便是在蜀中。

只不過齊城認識他，是在諸年之後。

半響。葉臨河慢慢收回這些發散的意識碎片，只慢慢道：「虢子姬派你來跟循我是不是下過一條只跟著我，其他人都不要管的命令？」

黃欞成看著葉臨河，半響道是。

「那就是了。」葉臨河慢慢看著這近在蜀地的大川大河：「他料到了關雨山會出事，擔心你途中因軍令和行令進退兩難。直接封殺了幹擾你的軍令，讓你只遵循你的行令就是為了看著我的行蹤。」

「這道命令。虢子姬防範的就是此刻，害怕我趁機擾亂渾水，從而溜走。」

葉臨河想起便笑意更深，只不過這笑，帶著含蘊的落寞。

「虢子姬做事，為什麼和虢子郕這麼不像呢。明明這兩人長的這麼相似…」半響，葉臨河微道。

這句話聽著像是問句，但黃欞成知道，這並不是在問他。

換句話說，葉臨河只不過是在問自己的心。

蜀地難邁，路險而竣。葉臨河看著這隱沒在夜色中曾經的故鄉。

終究沒有踏上去。

·

西南多雨，也多霧，逐漸深夏。雨水自然更多。

土地也就愈加泥濘。

劍嶺關上。葉臨河看著因陷入泥濘沼地難以邁出步伐的黃欞成，轉過身輕輕一笑說：「這的土壤叫做黏土，素來黏性極強，土壤里空氣含量質極高。一遇雨水作用只會更強。」

黃欞成和葉臨河一路爬山而來。雙方走的是一樣的路，但明顯黃欞成的錦鞋已土痕黏黏，幾乎看不出來錦鞋原本的模樣了。

但葉臨河只著一雙單鞋，走在這深山之中，如履平地。

葉臨河輕笑了笑，又道：「這種土的性質是如果有力作用於他，那他們會用同樣的力反作用黏於作用他的事物。你下腳輕一些，這個土的黏性就會減輕。」

黃欞成看著葉臨河，果下腳輕了一些。

然而下一秒，他就因踩滑瞬間摔了個狗啃泥。

葉臨河瞬然一笑，只道：「我胡亂說的，你怎麼信了。」

黃欞成隨爬起身只專註於自己的行走了。

走到數米後，他逐漸慢慢找到了訣竅，的確要輕走輕放。葉臨河的確沒有騙他，只是這人素來就不愛說實話。

「你是要進蜀城嗎？」半響，黃欞成問道。

葉臨河聽即微顯詫異的看著黃欞成，沒有說話。

「我不進去。暫時可能很多年內，我都不會進去。」

劍嶺關是蜀地的西北門戶。這裡的路，比從東路進來的高山之間的狹窄平原還要陡竣極致。